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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记忆中,除了纪忱,她鲜少跟男子这般接触的,却并不讨厌。

    她眨着眼看他,少年的脸被烛光照得很亮,鼻梁高且线条流畅,嘴唇柔嫩如蜜,还带着些许稚气,眸子坚定而敞亮,又覆满了急切之意。

    这张脸……

    她看得出神,脑中各种奇怪的画面频频交错,半晌才道:“似乎有点印象。”

    “真的?”一听她说有印象,裴知逸耷拉的嘴角旋即往上勾起,他放下灯盏,欣喜道:“你随我回宫,我让全太医院的人给你治,一定叫你想起我。”

    “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啊?”冷不丁地,夕鹭的声音响了,软软的,还带着睡意。

    霍酒词一惊,理智回笼,她起身将裴知逸推到窗户口,“你该走了。”

    裴知逸舍不得走,她一推,他心底又来气了,气了便想给她盖章。他单手搭着窗沿,偏头快速在霍酒词面颊上亲了一口,“明日册封典礼结束之后我来看你。”

    说罢,他纵身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霍酒词摸着热烫的脸,不禁骂了一句,“登徒子。”

    这一骂,她脑中跟着响起一句同样的话,也是她说的。

    “哎呀!”她懊恼地敲了一下额头,忘记还他钱袋和蛊铃了。他今晚没戴蛊铃,单只蛊铃没感应,她自然也就忘了这茬。

    *

    裴知逸闷声出了惊春院,刚跳上墙头,一眼对上楚兼。在他看来,楚兼就是个木头,除了服从他的命令,他似乎什么都不会。

    他从没见过楚兼笑,也没见过楚兼说过多余的话。

    “方才为何不拦人?”

    楚兼自然晓得裴知逸为何说这话,殿下在怪他方才不拦着那群家丁。他平静道:“送殿下进屋。”

    仿佛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裴知逸挑起眼角,使劲打量楚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也就看着老实。”

    楚兼不搭话,沉声道:“殿下,明日典礼……”

    “无妨,我算过了。有惊无险,险后武王登位,即便二哥将那消息压了五日JSG送来又如何。”裴知逸立在屋檐上头,静静望着惊春院的主卧,“过几日,我兴许会离开帝都,你记得打听打听这侯府里的事,关于她的事一件不漏,飞鸽传书送过来。”

    “是。”楚兼点头。

    两人安静坐着,等到主卧里烛光灭下,裴知逸才跳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