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他越说越过分,霍酒词转过身,使劲拿眼神瞪他。“我收回方才那句话,不考虑了。”
好不容易才得她一句“考虑”,裴知逸哪儿敢再放肆,于是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道:“小医仙,我明日要去柳州。”
“我知道。”对上他这幅模样,霍酒词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缓和了几分。
裴知逸挪了一下位置,双臂交叠搭在浴桶边缘,定定地瞧着她,“你说自己会考虑嫁给我,不能食言。”
霍酒词纠正道:“你离开这里我才考虑。”
裴知逸眨了下眼,又道:“我刚刚帮了你。”
这一句句的,霍酒词总觉得他有话说,板着脸道:“方才那事明明是你惹的,不叫帮。”
“那也是帮了你。”裴知逸挑眉,近一步道:“所以,你不该表示点什么?”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霍酒词冷下脸,凶巴巴道:“表示什么?”
裴知逸也不拐弯抹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自然道:“亲我一下吧。小医仙,你那晚可会亲了。”
“……你下流!”他一提起那晚的事,霍酒词顿觉面颊发烫,火辣辣的烫 ,怒火上涌,压不住脾气便去打他。
裴知逸侧头,一把握住霍酒词的手往前拉。
“啊!”霍酒词扑在浴桶上,两人离得近,四目相对。
“扑通,扑通,扑通……”浴桶里的热水还冒着气,烟雾缭绕。正当霍酒词以为裴知逸凑近要亲她时,迎面泼来一抔水。
“混蛋!”
她反应过来,裴知逸已经跳出了浴桶。他身上湿漉漉的,嘴角勾着得逞的坏笑,“我要走了。”
“快走!”霍酒词咬牙,掬起一抔水泼他。
裴知逸不闪不躲,任由她泼。“你执意留在侯府,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么?”
霍酒词收手,垂着眼帘不语。
“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裴知逸撇撇嘴,强行拉过她的手,将怀中的令牌放到她手上,“倘若你遇着难事,拿它进宫,锦灵会帮你,她帮不了,你去找父皇也行。”
“……”霍酒词望着手上的令牌发怔。裴知逸是当朝太子,在太子面前,区区侯府算什么。可,若是真接了他的帮助,她心里定会有还他人情的念头。
到时再考虑嫁他的事,便不那么纯粹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令牌我不能要。”
闻言,裴知逸眸中一暗,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给出去的东西我不打算收回来,你不要就扔了。”他扫了扫发丝上的水滴,本想说楚兼在暗中保护她,怕她又说不要,便将此事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