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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话中的愧疚之意,霍酒词想,自己赌对了。她再掐一把手臂上的肉,等眼中泪光闪烁时,才慢悠悠地看向纪忱,哽咽道:“是,你负了我。”

    这话软软的,声音哑哑的,温柔而凄凉,听在耳中犹如针扎一般,叫人心头刺痛。纪忱对上霍酒词含泪的双眼,猛地一震。

    两人成亲将近一年,除了下药那晚,他从没见过她哭,今晚是第二次。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她比一般女子要坚强有胆识,除非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和痛苦,否则她不会哭。

    爹娘惨死,母亲执意不肯借钱,借完钱又叫她写字据,她打理布庄的同时还得自己挣钱还债,这哪一件不叫她痛苦。

    今晚,她这般委屈地瞧着他,他心疼了。

    至于为何心疼,兴许是想起她为自己捏肩时的好了。也不知为何,从寿宴那晚开始,他总觉得自己对她留心了许多。

    “对不起。”

    霍酒词仰头看着纪忱,好半晌才将眼眶中的泪水挤出,自嘲道:“倘若知道你已有心上人,我是死也不会嫁来帝都的。我不嫁来帝都,或许我爹娘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欠你们侯府六万两。”

    “其实你当初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让我回忆回忆,我当时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我想,只要我一直待你好,你总会看到我的好。”说到此处,她嗤笑一声,“呵呵。真傻啊。你说我傻不傻?”

    她一句句说着,破碎的声音落在萧瑟的秋风中,平添几分凉意。

    纪忱听得心头难受,正想说话。

    霍酒词深吸一口气,大步越过他。

    “酒词。”纪忱喊住她。

    闻声,霍酒词停住步子,却没转身,也没说话,就这么背对他站着。

    纪忱上前,伸手意欲安慰她,伸到一半觉得不妥又将手放了下去。“那张字据我帮你要回来,你从来都不欠侯府什么。”

    “不劳烦公子,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的。”他可终于说了句人话。霍酒词咬着牙,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哭腔。说罢,她径自进了侯府。

    纪忱能帮她要回字据,她是一万个愿意。不管是布庄里的银子,还是自己挣的,她即便不要也不想留给侯府。

    望着霍酒词离去的背影,纪忱发觉一件事,近来她瘦了许多,腰肢比之前还纤细。

    第34章 心疼她了

    柳州。

    九月初, 其他地方都是秋老虎吃人,偏偏柳州的大雨下个不停,一连十几日,洪水来势汹汹, 一路冲毁堤坝, 淹了沿岸的数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