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纪忱吐出一个字,细听之下有些咬牙的意思。
两人进入客栈,大堂几乎没人,空荡得很。轿夫放下轿子,张别楼俯身去撩帘子。
随着帘子被撩开,卫焚朝的脸一寸寸露出,白衣白冠,容貌极为出众,胜似锦画,美中不足的便是脸色苍白,苍白地诡异。
纪忱面上不动声色,心头暗暗感叹一句,此人命不久矣。不过人家活不活,活得久不久与他何干。“敢问卫公子,是坐在轿子上画么?”
“嗯。”卫焚朝靠上背后的绒布软垫,目光悠远。
池渊在一旁调色,纪忱挥笔作画。
突然,卫焚朝开口道:“纪三,听说你极为宠爱自己的妾室,为她甘愿挨家法,对于那位正妻则是冷淡非常。既如此,你就该休了霍酒词,正好我喜欢,我愿意娶她过门。”
纪忱手上一顿,心底起了一丝怒气,压着声音道:“还请卫公子少开玩笑。”
“你不让开玩笑,我便不给钱了。”卫焚朝挑起一双剑眉,挑衅意味十足
纪忱握紧手,险些用力过猛将手中的笔杆子捏碎。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银子,再气他也要忍着。“原来卫生公子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哈哈哈。”卫焚朝放肆地笑出了声,讥讽道:“我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有些生意便做不成了。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么?”
“你!”纪忱扔下笔,清冷的面上早已爬满愠色。
卫焚朝并不在乎纪忱是否会走,惬意地拿起身侧的扇子扇了扇,轻快道:“纪忱,你要是走了,那五万两可就没了。”
“……”纪忱握紧双手,整张脸都紧绷着,想来是气极了。
“公子。”池渊放下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在旁提醒,“钱。”
纪忱不动,紧绷的面颊倒是慢慢松开了几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忍。
忍一忍就过去了。
然而卫焚朝像是没说够,继续道:“我有一计,能让你挣钱更多的钱。纪三,你长得不赖,那些女人也喜JSG欢你的脸,不如,你去卖一夜,她们砸银子会更狠。”
“卫焚朝!”终于,忍无可忍,纪忱正要迈步上前教训卫焚朝。
“公子公子,侯爷喊你回府!”倏地,孙牟在门口大喊。
卫焚朝瞥了眼门口的人,不慌不忙道:“你若是就此离开,我一定不付钱。”
“池渊,收拾东西我们走!”像是没听着卫焚朝的话,纪忱拂袖走人,这样的受气的钱,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