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药箱盒子后,霍酒词问:“楚兼,太子殿下得寒症多久了?怎的还没好?”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中,裴知逸的寒症便没好过。但若是没好,他不是应该吃药么?为何从没见过他吃过药。
楚兼简单利落道:“十四年,不知道。”
“不知道?”霍酒词听得满头雾水。跟楚兼说话,她还真得动点脑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确定他好没好?”
“嗯。”楚兼应声。
霍酒词挑出脑子的零星记忆,拼拼凑凑,再加自己的猜测,算是理清了点裴知逸为何会去道观的事。“既然他的寒症没好,为何要下山?”她不明白,裴雍瞧着正值壮年,应该暂时不用考虑继位的事。
“为你。”楚兼直直望着霍酒词,两个字说得格外有力。
被这答案震住,霍酒词吃了一惊,再次看向裴知逸,他面上的寒气没消散,也没加重。,还算稳定。
他急着下山是为自己么。真是个傻子。
“冷,冷,咯……”倏地,裴知逸抖得更为厉害,面上也开始结霜,嘴里不停地念着,“冷……”
“我去拿被子。”想不出治疗寒症的法子,霍酒词也只能去衣柜里拿被褥,用最简单的方式。她惶急慌忙地打开衣柜,特地挑了一床厚厚的大棉被,一转身,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楚兼背对着她,直截了当地解开了腰带。
她尴尬地低下头,不自然道:“你这是要给他取暖?”记得姑姑说过,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取暖方式便是脱掉衣衫抱在一处。
虽说楚兼是男人,可一想到他要脱掉衣裳抱裴知逸,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跟全身穴道被堵住了一样,血液不畅。
楚兼果断道:“嗯,你出去。”语毕,他脱下外裳放在床榻边的凳子上。
眼看楚兼就要的掀被子了,霍酒词脱口道:“住手!”然而话一喊完,她自己也呆了,脑中想了许多,又什么都没想。
楚兼放下被子,转头问道:“理由?”
“你,我,嗯,这……”霍酒词咬着唇瓣为难,后一句话,她还真说不出来。楚兼这么做是为了救裴知逸,她喊住他,自己便该有相应的法子。
事实上,她没有。
夕霍酒词后头的话说不出,楚兼转过身,继续掀被子。
“啪!”霍酒词扔开被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按下被子,红着脸道:“你,你出去吧,我有法子。”
楚兼二话不说,穿上衣裳就走,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给霍酒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