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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家丁已被惊动,都围拢上来。想要阻拦,却眼见自家世子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怕惨死在马蹄之下,都本能的退避着。

    于是奔驰的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喜堂前。

    里头礼赞官的声音高高亢而绵长,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此时突然一匹骏马扬蹄冲了进来,只见马上的那人高大威严,气势凛然,一身被雨水浸透的衣袍,满面的肃杀,像是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滚开!”

    手中的马鞭一掷,就落在了那礼赞官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的脸上蜿蜒而开。

    围拢的人群次第而退,像是一扇铜制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拉开,那人一身石榴红的金线绣牡丹的火红嫁衣,双手交叠,安静立在堂中的模样,就这般映入他眼中。

    齐昭南盛怒之下翻身下了马,朝着陆令晚汹涌而来,劈头便将她面上缠枝纹的红盖头掀开。

    “陆令晚,你疯了吗!”

    话语的尾音在原本静默的喜堂里发着颤,堂中众人无不面色惊惶,唯有陆令晚一人立在那儿,平静无波的秋水眸看着他,不躲不惧。

    此时有仆役一咕噜爬着跑进来,一声哀嚎,跪在了侯府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侯爷……侯爷,他去了!”

    第2章

    私会

    御花园内,一双绣着淡黄萱草花纹样的绣鞋“哒哒”地踩在平整砖石上,显得稍有些急促。

    鞋尖儿碰着了砖石旁的兰草,引得草叶有些簌簌,一只枯草色的蚂蚱被惊着,一下子蹦得老远。

    待走到了万春亭,这双绣花鞋才停了下来。

    陆令晚微蹙了秀眉,小心地往四周打量。

    与西边儿的千秋亭那番热闹景象不同,此处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遂松下一口气,转了头往南边的假山而去。前脚刚来到假山边儿,斜侧里边伸来一只大手,一拉便将她拖拽了过去。

    陆令晚惊的几要呼喊,一只大手却覆压在她娇嫩的唇上,疏朗的眉眼映在他眼前,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

    “阿晚,是我。”

    是她熟悉的低沉男音。陆令晚整个人松懈下来,惊悸一散,愠怒便起,她拿那双秋水眸瞪向他,声音压的却低:“你来此作甚?”

    话了了却又想起这是御花园,已是内宫,他一个伯府世子是怎么进来的遂又转了话头,眉蹙得愈深,“你又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