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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宿安瞧入眼中觉得有几分好笑,想想自家主子往日里如何的威严蛮横,可如今竟被两只大雁治住了。

    那日下午,他眼睁睁见着自家主子用布头包了箭,亲自射昏了好几只大雁下来。可非挑挑拣拣,一会儿嫌伤了羽毛,一会儿嫌毛色不纯,这两只当真是千挑万选才留下来的。

    其实外头养着的,用来提亲的活大雁实在不少,可他家主子非要自己亲自去抓。

    到底是提亲的大雁,待遇不一样,比他们这些人伺候了许多年的下人都要得脸些呢。宿安有些好笑的想着,却忽的听他家主子道:

    “更衣,去宫里一趟。”

    齐昭南想来想去还是怕事有生变,觉得还是早日进宫同老祖宗讨个赐婚的圣旨,这才能安下心来。待换好了衣服刚要骑上马,宿安便急急来禀道:

    “世子爷,陆姑娘说想来别院跑跑马。”

    齐昭南听罢一挑眉,倒是有些意外。想那女人平日里谨慎惯了,生怕防着登徒子似的的防着他,平日里约她来别院里跑跑马,她从来是不肯的。

    只JSG有一日被自己连哄带骗的带过来,不情不愿的走了一遭,还冲自己发了脾气,这如今倒是转性了。

    齐昭南想了想,还是把人接了过来,将进宫讨赐婚圣旨的事拖到了明日。

    陆令晚刚走下马车,齐昭南一见,抬手便想摘了她头上那碍眼的帷帽。

    陆令晚却一偏头避开了,只搪塞道:

    “眼睛还肿着。”

    齐昭南只以为她是怕影响在自己跟前的容色,心里只有乐呵的份儿,便就依了她,牵过马来带着她到一个平缓的山坡跑上几圈。

    只是转了还不到一圈,马蹄子都没擦热火,陆令晚便同他说:

    “骑累了,腿跟磨的有些疼。”

    齐昭南气的不行,却也只得把人扶下马来:

    “你也就是命好投胎做了女儿家,若是到了军中,也就是日日挨军棍的命。”

    ***

    齐昭南再醒来的时候,屋内已彻底暗沉了下来。他揉了揉还有些昏胀的额角,喊了宿安进来。

    待书房里的灯一亮起来,齐昭南被刺的眯了眯眼,人才清醒了几分。

    他像是在这书房里下了几局棋,行了几句酒令,怎么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一转眼这手边有个盒子,他打开来一看,里头有画本、川扇、簪钗,还有些奇巧的玩意,好像都是他曾经送给陆令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宿安便捧了解酒汤进来:

    “陆姑娘已经送回去了。走了还给爷您留了句话,说是玉佩已物归原主了。”

    齐昭南蹙了长眉,往那盒子里一看并没有那枚玉佩。

    头又一跳一跳的疼起来,齐昭南抬手去按,心中却猛的咯噔一下,这才如梦初醒:

    “她今日都去了哪儿?去问问。”

    他说着起了身,快步走到桌案,拿眼一扫便发现了端倪。将平日里放着二人书信的抽屉一开,已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