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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负我 南雍 1008 字 6个月前

    昨日那个噩梦,今日又做的更清晰了些。

    许是白日里已耗费了太多心神,大哭过一场,此时梦中再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怀抱麟儿,她竟已没了哭闹的力气,只是木然的望着。

    无休无止的噩梦,一时是魏玉左拥右抱,一时又是他在倡肆中与女乐伴着无比真实的弦乐纵情取乐,面貌与那些出入倡肆的嫖|客没有什么两样。

    可魏玉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她知道这一切必定是假的,是梦境,挣扎着想要清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嘭嘭嘭——

    一大清早,便有人将酒舍的门砸的哐哐作响。

    王凤珠披上衣服起身,站在门口却不开门,而是从门缝里向外先看了一眼。

    两个女人在这三教九流云集的繁华所在讨生活,尤其她家那位小姐又是声名在外的美人,难免要小心些。

    门外立着几个男人,不仅形貌与常人不同,且发束两股,垂为辫,双耳皆坠以珍珠彩石为饰,一个个身材都十分壮硕,腰间挂着花样繁复的刀鞘。

    这几人王凤珠从未见过,但她见过他们身上的衣服这副打扮。

    自圣祖皇帝开国,对待前来归附的六夷就十分优厚,如今的圣人宠信来自东藩的嘉妃,为她与她的族人在京中广立宅邸,寺庙,这些寺庙中的僧人与来往香客皆是蛮夷。

    这些人常常作奸犯科,无事生非,偷窃被人抓到就索性行人相斗。

    哪怕报了官他们也不怕,甚至与衙役械斗都是常事。

    番邦之人犯法作案,往往藏在那些寺庙之中,互相窝藏包庇,实在大不了就是逃出京城,潜回东藩。

    王凤珠不由得提起了心,她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敲门?”

    领头一人用并不流利的楚话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买酒,我们几个。你这是酒舍对吧?”

    王凤珠对上那个人褐色的眼睛,她下意识打了个寒噤,“你们走吧。太早了。我们还没有开门。”

    门外的几人却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用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王凤珠插紧了门栓,厉声呵斥道:“你们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下一秒,一个人猛地撞了过来。

    门栓应声而断,王凤珠被直接撞倒在地。

    几个人鱼贯而入,两个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王凤珠五花大绑,另外几个人则目标明确直奔后院。

    王凤珠吓得肝胆俱裂,她是南氏的家生子,从前在南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几人是直奔着南欢而来的。

    让他们找到南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想破头也想不通她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过了两年,究竟是怎么招惹了这群番邦蛮夷。

    为首之人走进卧室,以刀尖挑开床幔。

    他本提着几分小心,料想这女人不会轻易就范。

    榻上的姑娘沉沉睡着,对他人的到来一无所觉,白玉一般的面容枕在乌黑的长发中,像尊漂亮又安宁的神女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