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理解自家的公子, 南氏女等了他五年。
这五年的时间,他分明有很多次机会将对方娶为妻子。
他也曾传信问过公子,可要他帮忙与南氏女传信,或者将南氏女接走与他相见。
但自家公子只说不必。
他以为自家公子对这位远远没有那么在意。
若是在意,若是早一些有这份破釜沉舟的决心,又何至于将场面闹到眼下这般地步?
哪怕早上半月,要将南氏女纳为外室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病秧子,踏上一条死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惜他只是个家奴,明知不对,也没有权力,更没有身份约束自家公子。
若是那位在这里就好了。
一人拱手道:“奴为主死,尽忠尔。”
另一个人则说话直白的多,他望着不远处的王府,“时间不早了。再不快些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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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南欢被一声闷响惊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夜色里,绣屏上的孔雀立在树枝上,仍显得神采奕奕。
南欢看见屏风,眨了一下眼睛,半响才想起来屏风后今夜住了人。
怕不是宋暮摔下来了吧?
她匆匆从床上坐起身,绕过屏风往后看。
在宫中时,这方绣榻是供她与宋灵肩膀靠着肩膀,并肩坐着玩耍的。
记忆中是挺大的一张软榻。
但她忘记了这些年她长高了,也长大了。
绣榻却不会长大。
宋暮连人带被子躺在软榻下,整个人躺的舒展,瞧着比旁边那方秀气的木榻还要大些。
他是男子,高大强壮,这么一方狭窄的软榻自然是容不下的。
南欢有些懊悔。
瞧着这方软榻,她就该知道他一开始睡下的时候必定是蜷着身子有多难受。
她走上前,在宋暮身边蹲下,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
宋暮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婢女被方才那声声响惊醒,捧着烛火来敲门,“王妃。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