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沉默了片刻,他按下一枚黑子,缓缓说道:“棋盘上的变化,我可以预知。但棋盘之外的东西是人无法预知的。”
“您的意思是魏玉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们也不知道无法预知的?”
宋睿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您觉得说这样的话。我还会相信吗?”
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他骤然得知宋芸扇了魏玉一个耳光,将自己的丈夫打得连夜跑了,只觉得惊吓。
宋芸是他最小的妹妹,虽并非同母所出,但也算是他自小看着长大,多少心中是疼惜的。
平日里宋芸虽然娇惯了一些,但他的了解她还不至于不懂事到这种地步。
身为妻子敢对丈夫如此苛刻无礼,简直是惊世骇俗!
更何况她的丈夫,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魏玉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遭此大辱,激愤难平而离去,实在太正常不过。
因着这个大错,连他的父王都觉得面上无光,倍感羞耻。
况且,这一次离京伴驾的都是权贵,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瞒不住他人的耳目。
短短几日的时间,他们肃王府养出来一个跋扈到敢对丈夫动手的郡主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所有人的耳目。
还有几个御史以此事参肃王教女无方,闺薄汗漫。
皇爷爷为此专门叫了肃王提点了几句。
父王回来狠狠训斥了一番小妹,小妹日日以泪洗面,他都看在眼中,私下一面火急火燎的派人去寻魏玉,一面向魏氏这边赔礼。
可谁知道,这寻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结果,今日一早倒是京中传回消息。
“我妹妹寻了她这夫君多少日子,一路上眼泪都快流干了。他可倒好,转头回了京城去了王府。他若是回了我们肃王府便也罢了,他竟闯去平北王府让人当场拿住,眼下扣在北衙大狱。平北王妃是南氏女,当年魏玉与南氏女的纠葛闹得满城风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宋睿越说越是气愤难平,一掌拍在桌案上,棋盘上的棋子都是一震,“他这是什么意思?将我妹妹置于何处?将我们肃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处?”
魏德端坐在棋盘之后,脊背挺得笔直,神色淡淡,“事到如今,您如此愤怒的向我发火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盘棋终归还是要继续下下去的,除非您真得想要掀翻这张棋盘,让之前所有的筹谋都功亏一篑。”
宋睿,“还下?这怎么下?魏玉都跑了,你让我们能怎么样?”
魏德目光平静的看着宋睿,“魏玉离开,此事的错在贵府的千金身上不是吗?若无因,何来果。世子不如消消气,想一想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局。”
宋睿冷冷的看着眼前人,“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必要帮你们解决眼下的困局吗?魏玉已经让我妹妹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