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宋睿,“眼下的情况的确如您所说的那样。令妹因为动手打了自己的丈夫成为了一个笑话。但小臣必须要提醒您的是,令尊能够从峡州回到京城,您享受着今日伴驾泰山风光无限的滋味时,也要想一想这一切因而而来。是谁帮着你们肃王府添了这样的光彩与颜面。”
宋睿脸色微变,呼吸变得粗重,“你是什么意思?”
魏德把玩着手里剩下的一枚光滑的黑子,“有些话应该不用小臣说的太明白。一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很伤感情。如果不解决眼下的问题,丢脸的恐怕就不止令妹了。我想世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我在讲什么,您说是吗?”
宋睿跟魏德对视许久,他最终还是移开眼,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别误会。我今日上门只是与世子下棋而已。”
魏德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将信压在桌上,两指推到宋睿面前,“另外这有一封肃王殿下的旧友托小臣转交的信。有劳世子代为转交罢了。”
宋睿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瞳仁紧缩。
第六十一章
傍晚, 太后一道懿旨传到了平北王府,召平北王入宫, 旨意却落了个空。
这会儿人根本不在王府。
南欢恰好醒着, 带人出府接了这道圣旨,眼见着来送诏书的人是太后身边的女官承恩,又是一位旧识。
一面差人去北衙找宋暮, 一面留了人在府中喝上两口茶水稍作休息。
此时宋暮正在北衙的内牢之中。
魏玉身上只剩一条被浸着斑斑血迹的脏裤子,□□着上身,头发如同蓬草一般,坐在一张凳子上, 双手双脚都被铁具锁住。
他面上脏污,却仍旧能看出眉眼俊秀, 姿态落拓却又仍是一身矜贵, 一双桃花眼含着笑,带着几分鄙薄与讥讽看着眼前人。
“这便是平北王您所有的手段了吗?盛名难副啊,不过尔尔。”
几步之外的一人立在阴影之中。
一身朱红的锦袍, 周身煞气深重, 使得身上的颜色在这暗室之中却更显出刺目, 平白让人生出这一袭锦袍都是鲜血染就的错觉来。
宋暮抬眸扫过房间中的器物, “听到了吗?人家说你们不过尔尔。”
禁军内牢中无论值班还是用刑的人员都是行伍出身。
负责审讯的吴宜神色愤愤, “殿下, 这几日能用的刑小臣都用了。这小白脸嘴跟他妈的铁打一样,硬是撬不开。您看要不要咱们给他上点厉害的家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