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坐罪流放的这几年,有几人真正流放到了北州,又有几人脱逃。你做了什么,你那位好叔叔又做了什么,肃王因何而嫁女。魏玉,你以为真的没人知晓吗?”
魏玉脸上的冷笑变得僵硬,有些端不住了。
宋暮侧眸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冽如冰,“吴宜,去将门口的人带进来,也让魏公子瞧一瞧。”
吴宜领命称是,转身离去。
牢房之中便只剩下魏玉与宋暮两人。
魏玉听宋暮将话讲到这般地步,又见对方这般从容的态度,心知对方多半是有备而来,只是他不知到宋暮到底知道多少,一时心中难免敲起鼓来。
要是那些事情全被翻出来,恐怕就不仅仅是流刑这样简单了,真要落个身首异处,桩桩件件牵出来他的那些族亲也逃不过去。
这一次恐怕是要比几年前还要严重的多,不知多少高门又要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他心头一沉,脑海中却又想起南欢的面容,原本沉重的心情又添上几分苦涩。
他筹谋多年,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却最后因着心爱之人一败涂地。
这些年,他提防的人太多,就连对她也没泄露过分毫踪迹和谋划。
这一趟回京实在是莽撞,却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那般情景下,他再来一次恐怕还是会想要赶回来再见她最后一面。
只是他想要带她离开,却没想过她对他已经没了情思。
那一日在望月山上的掷镜所言,他只当是她一时气话,不愿意相信她竟然真的要与他恩断情绝。
他以为她会一直等着他,等到天荒地老。
她对他的情意,就如同磐石,世事变化也无可转移。
直到在王府见到她与宋暮同塌而眠,才知道那些想法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这世上再坚固的情意,也禁不住这般消磨。
他负她良多,又怎能奢求她仍对他心存情意。
囡囡从来都不是温柔到百依百顺没有任何脾气的性子,更非受辱也笑着容忍的痴傻之人。
他倾慕于她的风骨凛然,更得意于她对他的情根深种。
她为了他已经改变了很多,是他没有珍惜。
只觉得一切都来得及,她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