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可她早已经习惯。
南袤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他揽着她向外走。
柳夫人跟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迈步,只是这一次脚步分外沉重。
他们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外间传来嘈杂喧嚣的声音,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歹人闯进来了呀!”
南袤在他身后看见了他口中的歹人,他面色一沉。
李无敌擦去脸上的血迹,漠然抬眼,“你跟我走,还是我绑你走?”
·
南袤与柳夫人被一行禁军押着,送到了宋暮与南欢的面前。
胡之行还在捧着茶碗,对着茶水急得满头大汗,没能分析出这茶水中到底加了什么。
柳夫人看到歪倒在宋暮怀中,面上红肿,呼吸都困难的南欢,脚步一顿。整个人好像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一时头昏脑涨。
她颤抖着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南袤。
南袤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他面色不虞,即使在这般状态下仍不失作为白马公的气度与从容。
他对南欢视若无睹,反倒质问道:“臣比殿下年长,南氏历古承受皇恩。殿下今日何以此辱臣?”
南欢气息奄奄的睁开眼睛,受限于红肿的眼皮,她的眼睛只能睁开一半,透过模糊的视野去看着到来的两个人。
她蜷缩在宋暮的胸前,喉咙已经红肿灼痛到无法发出声音,苟延残喘着发出奇怪的,类似野兽一样的喘息声音。
宋灵一直压着火气,这时却是再也压不住了,抬手就将花瓶砸向了南袤。
花瓶的碎片四溅,南袤躲闪的还算及时,没有被花瓶砸中,却是被泼了一头一脸的水,肩头还挂上了几支残花。
这下是全无白马公的体面了。
南袤拭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得脸色铁青。
宋灵指着他的脸,怒声说道:“你敢说今天的事情跟你半点牵扯都没有?”
南袤铁青着一张脸,目光落在南欢脸上,阴沉一笑,“什么事情?平北王劳动禁军闯进臣的府中,臣真不知道何处又招惹了二位殿下这般不满。臣是犯了什么大罪要被这般羞辱?公主这样说话可有证据?”
宋暮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越发艰难,初时还能够言语,此时连言语都无法了。
他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心如刀绞。
他抬眸看着南袤,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杀了他的念头,开口却是,“岳丈,事急从权,今日对您多有冒犯。小婿改日亲自上门赔罪。”
这话相比较宋灵的毫不客气,可以说是十分卑微了。
南袤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南欢,铁青的脸色逐渐好转,“王妃既早已言明与我白马公没有干系。这声岳丈,臣不敢当。”
宋灵攥紧了拳头,“你这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