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议事完毕,陆行随着长孙愉愉回了她的帐篷,外面的人互相看了几眼,都露出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来。
长孙愉愉冲着陆行道:“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你没见那些人挤眉弄眼的,还以为你……”后面的话长孙愉愉没好意思说。
陆行道:“以为就以为吧,这种事儿军中也并不鲜见。”
长孙愉愉为之结舌,怒道:“你怎么还与有荣焉的感觉?”
陆行上前两步替长孙愉愉除了帽带,“谁若有你这样俊俏的小郎君,谁都得自豪。”
长孙愉愉感觉自己拿现在这种油嘴滑舌的陆行有点儿没办法了。说不过,打不赢,连脸皮都赛不过他了。
“去洗澡吧,我让人把热水给你烧好了。”陆行道。
长孙愉愉也知道自己麻烦,一路行军赶路,还得照顾她每日要沐浴的习惯。
长孙愉愉有些烦躁地道:“陆九,你到底把我带上干什么?”
陆行叹了口气,“愉愉,这场仗如果我败了,将你独自留在京城我怎么放心?若是胜了,你我二人都不能留在京里。”
长孙愉愉脑子里闪过“功高震主”四字,“所以,你要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局势吧。”陆行道。他见长孙愉愉磨磨蹭蹭,上前便想替她脱了外袍。
长孙愉愉却是像被雷击一般,“嗖”地躲开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行点点头,出了帐子,却在帐外站了片刻才离开。这几年宁园中的事儿,陆行压根儿就不敢问,甚至都不能向底下的丫头打听,就怕长孙愉愉知道了心里难受,但他又生怕长孙愉愉心里落下什么毛病。
其后的路程长孙愉愉不肯再待在马车里,而是自己骑了马。说来也怪,她的身子养尊处优时,时不时就出问题,这儿不对那儿不对的。路上条件恶劣些,她反而没什么问题。
一路上只能吃傅婆做的馒头并那蛋白,似乎也没任何问题,眼瞧着精神还好些了。
从京城到宁远关只用了三日功夫。
陆行将长孙愉愉留在了关内,自己身着甲胄要领兵出关去救定远侯。
长孙愉愉虽然听陆行说了一嘴的他领着怀王的兵马攻打城池的事儿,但这却是第一次亲眼见陆行穿盔甲。
说不得冰凉的银甲还挺衬他的。陆行本就生得高大,那种英挺威武,让长孙愉愉再也不挑剔他略显小麦色的肤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