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下决定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后果,却不知道,她一直在旁边清楚的看着,最后却仍然扭转了乾坤,仍然愿意爱他。
秦漫瞥见他眼角微红的颜色,如同水粉染上的桃花,分外可爱,凑过去亲了亲。
容齐心潮动摇,伸手将她的肩揽紧。
“齐哥哥,你睡不着吗?”秦漫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漫儿睡不着吗?”容齐温和的问。
秦漫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本书来,笑着递到他面前,抖了抖手腕:“喏——”
容齐轻笑着接过一看,
是他抄给她的那本《诗经》。
书页因为保存的好,还平整,纸边却因为翻动频繁而泛起毛边。
他浅笑着一抿唇,柔声问,“想听哪一篇?”
秦漫抬眸看着他,轻轻启唇,“国风.周南.桃夭。”
“好,”容齐唇畔展开温柔的笑意,一手搂在她的背后,一手将书放在他们中间,展开。
诗经里的诗,他自然全然熟悉,却还是好好翻到那一页,展在眼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容齐的声音低柔而甘冽,有如泉水流过细白的沙滩,是秦漫听过最动人的声音。
他念完了一首,将书放下来,愧然的看向秦漫:“漫儿,对不起。”
他竟未能给她一个婚礼。
“齐哥哥,”秦漫偏头一笑,“那天晚上,你唤漫儿的时候,特别好听。”
他俊美的容颜绽放在她的咫尺之间,眼尾陡然飞起绯色将冰灰色的瞳孔染透,如同融化了一般。
唇色特别的浅,一点点的粉,纤薄,柔润,比初绽的桃花还要浅,比最上等的和田玉还要清润,比天上的云都要柔,微微抿紧时,微尖的秀窄的弧度,完美得不可思议
她感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难以遏制。
“要是能把你藏起来就好了,”秦漫听到自己的声音甜媚的说着,“齐哥哥,我有时候想,要是能把齐哥哥藏起来,除了漫儿,谁也不给看就好了。”
那是她心底最深处暗藏的谷欠望,竟然不知为何就这般脱口而出。
容齐长睫一颤,柔情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温和的笑着缓缓答道,“好,那就谁都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