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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惟一噎,“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先生可见了方才东宫的大火?”秦漫仿佛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东宫!”杨惟神色悚然一变。

    东宫出事,整个北临将面临倾覆之灾。

    他反应极快,眼神锐利的刺向秦漫:“姑娘为何如此确定是东宫?”

    禁宫宽阔,纵使能在远处见失火,如何能肯定地方一定是东宫,而东宫一定已经出事?

    秦漫对他轻柔一笑道,“好大一把火,把皇宫中第一高楼怀恩楼燃成一束火炬,在那之前,怀恩楼灯火通明,有仙乐飘出宫墙,您说偌大的皇宫,如今还有几处能有此盛况。”

    晚上跳舞的两个美人还是她提供的呢,有湘儿提供的旖思,秦漫也往太子那送美人。

    没办法,太子这个缺点实在太好利用了。

    “不堪为人子!”杨惟先是双眉一横,他作为礼部尚书,听闻太子竟于孝期作乐,心中已经条件反射般的一怒。

    “太子虽然死有余辜,但太子一死,先皇后苻鸢之子傅筹,成了最有可能谋害太子的嫌疑犯,黎王宗政无忧担了谋害陛下的罪状,还畏罪潜逃,也很有嫌疑,而陛下其余子嗣,平庸无能,不足以挑起江山之责,北临的百姓命运堪忧啊。”秦漫轻叹道。

    杨惟心下一寒,太子死于傅筹押解之后,宗政无忧又在今日逃狱,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他产生了一个荒谬,而然让他恐惧的猜测——北临到如今这一步,全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所为!

    他其实本心并不关心,谁杀了太子,甚至可以说,太子宗政筱仁摒除其地位身份来看,实在是一个让他蔑视厌恶的垃圾,所做的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死不足惜。

    若非当下情况,有侠士为民除害,说不得他还要鼓掌称快,作赋一首以舒胸怀。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真的将太子杀了!

    就在事后,还敢公然登上他的家门,坦然说出,她杀死太子,毫无惭愧、畏惧。甚至还告诉他,她会借机嫁祸宗政无忧和傅筹,以致阻拦他们登基为皇的机会。

    杨惟看着秦漫娇美的容颜,只觉得胆寒。

    傅筹的野心,不是没有人发现。

    但这个女子呢?

    若非她今日登门,亲自揭露,谁又能想到,原来在一切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只手,能翻转乾坤,将许多人弄于鼓掌之上,就连今日才方扬眉吐气的傅筹都被算计其中。

    “你是谁?你想要如何?”杨惟心生出惧意。

    “先生,先看一看这份诏书,”秦漫将一份像锦帕一样叠起,尚未装裱的帛书递到杨惟面前。

    杨惟这时候,也不说什么于礼不合,伸手展开。

    他先是草草浏览而过,接着紧盯着下方的皇后印玺,确认了真假,陡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