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咂舌,指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骂我?”
许成玉抚上雁晚滚烫的额头,为她又换了一遍浸透冷水的毛巾,答道:“她骂你多管闲事,让她不痛快。”
“我那是关心她。”秦渊急着辩解,却在对上周照的目光时哑了火,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她既然已经说梦话,是不是快要醒了?”
没有人回答秦渊的问题,因为雁晚再次有了动静。她虽轻轻咳嗽了两声,双眼却依旧紧闭着,周照握住她的手,轻声唤了两句,仍然没能唤醒她。
许成玉见状,懒得再等下去,她提起药箱,作别道:“我不愿再等。若她醒了,通知我一声,我便赶过来。待会儿她可能还会说胡话,你们不用担心。”
周照摆摆手,默许了她的离去。
忽地,雁晚回握住了周照的手,她似陷在深深的梦靥中,额头渗出细密的喊着,满脸痛苦之色,口中含糊不清地低语:“阿姐……阿姐,我不是故意闯祸的……”
周照与秦渊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鼓,这是烧糊涂了?还是蛊毒的作用?
很快,昏迷中的雁晚又喃喃道:“唔……师母,您今天怎么不给我讲故事……”
周照鬓边的青筋一跳,她给雁晚讲故事,起码要追溯到雁晚十岁之前,是十年之前的事——莫非雁晚在梦中追忆起了往昔?
屋内清醒的两人屏住气,静候雁晚是否还有其他的反应。果然,雁晚很快又微启双唇,轻轻道:“疼,阿姐,我好疼啊……”
话音一落,雁晚的眼睛居然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周照与秦渊皆是一惊,纷纷叫了几声雁晚的名字。只是,雁晚对这样的呼唤并没有反应,而是朝秦渊伸出了胳膊,手在空中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渊又惊又喜,他在周照的注视下大胆地上前一步,握住了雁晚的那只手。
谁料,雁晚接下来说的话,让秦渊的心如坠冰窖。她那样虚弱地卧在床上,口中道出的却是伤人之语:“你为什么骗我……王八蛋江允,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回来了……王八蛋!”
秦渊立刻甩开了雁晚的手,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把茶桌碰得一歪。
这不是雁晚第一次将他认成江允,在骆都客栈中,雁晚将醒未醒之际,也曾对着他唤江允的名字。
周照面色平静如水,他扫了一眼满脸哀痛的秦渊,轻叹道:“你先回去罢。雁晚受伤的事,别让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