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远去的二人当即警觉起来,灰衣男人朝黄衣女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自己则反身朝着葡萄架这端走来。
傅椋在摔倒瞬间便捂住了嘴,尽管脚裸的伤处疼的她两眼冒起金星,她心中直呼今日着实流年不利,听着那踩着草叶愈发近了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短匕,紧张的舔了下发干的下唇。
此种境地,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虽然危机将近,但她却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傅椋握着匕首心中暗自盘算起来,想着待男人走进,便同他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一阵破空声和狗吠同时响起,接着便是男人惊恐的叫声和愈发远去的急促脚步声,傅椋微微一怔,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透过草叶间的缝隙看去。
一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和她对了个正着,紧接着,傅椋只觉唇边一湿一热,那狼犬十分无辜的冲她咂了咂嘴。
傅椋:……天杀的!老娘竟然被一只狗给非礼了!!!
“主子?主子!”
就在傅椋咬着牙和狼犬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忽然就传来白诺压低嗓音的呼声。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狼犬的目光中也没了愤慨,说到底,方才确实也是这狼犬阴差阳错的救下她。
不然若是叫那人发现了她,怕是等白诺寻来时,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况,摸不准她就要横尸自家的后花园了。
傅椋今由方才的那般折腾了一下,再加上脚伤疼得十分厉害,她既然知晓这狼犬没什么恶意,便索性躺在原处不动,只懒懒的伸长手臂唤了声白诺的名字,示意她人在这里。
狼犬十分乖巧的在她身侧卧下来,白诺寻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人一狗相处十分融洽的场景。
傅椋在白诺的搀扶下站起身,掸去裙上头上粘附的草叶,将方才所经历的事情如数讲了一遍。
白诺听罢,当即倒吸了口凉气,面上露出愤慨神情道:“主子常年不在京中,这些人竟然还狠毒如此,这种宵小绝不能姑息!待老爷回府,应当好生彻查才是!”
傅椋摇摇头:“此事不易声张,怕是会打草惊蛇,现在幕后之人所求不明,若是其目的并不简单……”
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是碍了哪一位的眼,但眼下这风口浪尖,穆书夜又身处京中,若是刺杀一事同穆书夜有关,必会牵扯朝政,恐是不会简单到哪里。
如今之计,不如将计就计,来探一探这幕后人的狐狸尾巴。
她垂下眼,看着因为她起身而和她一并站起来的狼犬,弯腰拍了拍那毛茸茸的狗头:“也不知你是府中哪一位养出来的,倒是救驾有功,改日给你封个名号可好?”
狼犬嗷的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懂,只知道不住的用头拱着傅椋手心。
“主子”
白诺道:“我看过了,这一路上没什么人,咱们从后院绕过去,就可以溜回去了。”
傅椋点点头收回手,在白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路行一半,傅椋忽然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