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迷上歌舞,穆商言为了不叫她往外跑,也是傅椋私心,想给红楼里身心干净姑娘们谋一个出路,便就有这么一条规矩。
这般一想,莫不是这位明月姑娘,想借这一次的花魁会洗去奴籍?
在问清了这位明月姑娘具体去处,傅椋又赏了些钱让飞燕退去了。
兰絮这才凑来压低声音,“你对那‘明月’怎的这般上心?”
若是让穆商言知道,那陈年老醋还不得打了又打,兰絮幸灾乐祸。
别瞧着那位陛下看似开明,但背地里却也结结实实是个小肚心肠的主儿,尤其是在傅娘娘的事情上,心眼还不如针眼一般大呢。
这若让他晓得傅娘娘出宫是为了看美人,还不将房顶子给熏了酸味儿。
某位因为朝贡,在御书殿忙得团团转的陛下,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一旁帮着他的穆书夜看过去眼,“病了?”
穆商言蜷指抵了下眉心,“怕是有人又不安分了。”
懂他言下之意的穆书夜目光里顿时染上同情。
那一端,傅椋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那群正闲聊的戏子花旦,捏了捏指尖,倒是没直面回答兰絮,而是含糊着:“倒也没怎么太上心,只是想去见见这位青白女子。”
“你也晓得我年幼时多见了这些事,于花楼中的姑娘们总多些心疼和不忍,人牙子抢人卖人的事还少了?不过都是些苦命的。”
兰絮长睫一扇,玲珑心思,当即就借着傅椋的话往下问。
“既然那女子是个青白的人,你且等花魁会后,她到乐舞司当差时再去瞧就是了,不然若你我去红楼叫人瞧见又该如何?”
傅椋撇了撇嘴,用一种‘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你偷摸去过多少次,你兰娘娘还会怕这个’的目光看她。
兰絮:……人太多,一时演上头了。
戏班子唱完了戏,又领了赏钱,就欢欢喜喜的走了。
见左右都没什么人了,傅椋又屏退四周宫人退下,才将方才所想简单的同兰絮讲了讲。
“你是怀疑那什么子的明月是别有目的?”
虽不过只交谈了寥寥言语,但兰絮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傅椋的话中意。
如果这位明月姑娘的目的,不是单单为造就个声名洗脱奴籍,那目的要么是混进宫,要么就是朝贡会了。
傅椋咬了口凉瓜,冰冰凉凉的甜味令她惬意晃了晃腿,待咽下一口果肉,才道:“不过都是我一些胡乱猜测,终归是站不住脚,不如出宫仔细去转一转,这也算是个忧国忧民的借口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