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明月姑娘当真只为脱离奴籍,傅椋倒是可以助她一助,前提是她家里头的是位清清白白的好官。
不过若当真是好官,就说明这官妓里头是有大文章了。
这事儿到时亦可以拿去堵一堵穆商言,捡着些忧国忧民的话去讲,他最近忙得很,身为皇后自是要分担一些的,想来也恼不到哪里去……
不对,谁管他恼不恼了。
傅椋轻哼一声,三两口吃去甜瓜,拿帕子拭了拭指缝中的甜水。
她傅娘娘想出宫,还需看他穆商言的脸色吗?
出宫的那一日算是这几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了,许是老天爷都晓得她出这一趟宫有多不容易,所以才格外开了恩典。
命太阳神仙退了退热,又命云朵仙子遮了遮阳,最后派来风仙吹起凉风,将前几日里才涨出的暑气吹散了些许。
虽离朝贡还有那么二三四五日的光景,但守在宫门的禁军将士已经查得十分严了。
心惊胆颤躲过问询,躲在兰娘娘车辇中的傅椋在远离了宫门后,方才露面长舒了口气,心里将当朝陛下是好一顿埋怨。
就晓得一味逮着她管,竟然还专程交代过,在半路上堵来、
若不是她激灵些又警惕,在殿中就早早藏了身,怕不是要被搜出来扣下了,哪里还能出得什么宫门。
兰絮托着腮颊打趣似的瞧她,今日她难得穿了一袭素雅白裙,将那张脸衬得更弱不禁风,娇娇弱弱的,任谁也觉得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傅椋敛了敛散乱的衣裙,在旁边坐下,又将后头藏人的暗板推严实,撩起到窗缝看了看,才舒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声,“希望那家伙今日也忙得厉害,不要闲下来去找我逗趣才是好。”
不然她出宫的事情就要瞒不住了。
早在今日有出宫打算前,傅椋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了,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穆商言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了。
为了不让这位坏她的好事,傅椋简直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在用了失足、下毒、刺杀……等等等法子后,才将这滑得和泥鳅似的青年揪出来。
彼此,傅椋端着皇后娘娘的架子,笑颜如花,但嘴里的威胁却是毫不留情。
“今日里的事,你是若敢通风报信,同穆商言透露只言片语,本宫便扒了你的裤子喊非礼。”
暗卫:……
“本宫倒也不是不通人情,晓得你不过是为他当差,自己做不了这个主,也就不难为你,只是,听说你们是换班时才去同他回禀,不如就拖到那个时候罢。”
打一棒给一个甜枣,恩威并施,虽说手段是不入流了些,但是,管用的手段才是好手段,谁管它入流不入流。
放下帘子,傅椋又转脸去看兰絮,“你今儿是准备扮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