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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跺上两脚踩了结实,方流露出一副像是做了什么天大善事,功德圆满的神情来。

    其实往昔这种事情,她只有没事的时候才会想着做一做,但今日里也不知是怎么的,心里头像是有簇热火烧着,烫着,非要跑一跑跳一跳,好生散出去一些热量,才能舒坦。

    这约莫就是话本子里讲得‘情窦初开’,傅娘娘琢磨,只是俨然,她这个情窍开得着实有些儿迟,这般年岁才体验一把小姑娘该有的‘面红心跳’。

    想到这词儿,她心念忽然一动,又觉这还当不上是真正的‘面红心跳’。

    那何谓真正的‘面红心跳’呢?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此处景致正好,风送微香,白诺和丁诺一前一后领着宫人掌灯,都在稍远些的地方,无人往这端看来,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无一相缺。

    胸膛里的心跳得有一些快,她舔了下唇,攥着手,转脸望向穆商言,神情颇有些认真,“有件事儿,不晓得你听没听说过……”

    讲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偷摸着扫过陛下的微扬的唇。

    穆商言的嘴唇长得很好看,长长薄薄的,颜色很淡,像极了她爱吃的红桃切了两半最中间的模样。

    虽说平日里互相涂口水涂得习惯,但那也仅限于脸面之上,不晓得这一处亲起来,会是个什么滋味。

    想到这里,傅椋又觉得有些害羞和难为情,但这种事情在夫妻之间好似是十分常见的,她亲一口自己的夫君,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心下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面上却没流露半分心虚。

    她这副模样实在正经得很,又配着方才打量四周的警惕动作,穆商言一时以为她想到了什么重要事儿要同他讲,锋眉一蹙,微微低下头去。

    下一刻,他明黄色的领子就落进了傅娘娘的掌心中。

    漫天星光之下,柔软湿润的双唇贴去,穆商言微微睁大的眼瞳里印着女子的眉眼弯弯。

    傅椋狭长凤眸里透着狡黠,但苦于这件事她并不怎么精通,只能笨拙又不得章法的去胡乱啃咬两下,留下了不轻不重地印记。

    诚然这件事她技艺不行,没能将穆商言亲得如同戏本子中讲道的一般腿软眼红,但能将他亲愣怔了也着实算是本事一桩,毕竟她这可是自己琢磨,无师自通的,任谁看了不得夸她一句?

    傅娘娘心中美滋滋的,顿时升起一股极有成就的自豪之感。

    她从踮脚的姿势站稳,松了手,又抚了抚陛下被她揪出褶皱的领口,施施然将后半句话给补了个全。

    “夜深人静,好做坏……”

    一句话才得意洋洋地讲了七个字,那个事字还没能冒出个头来,傅娘娘眼前忽就天旋地转了番。

    眸色幽深的陛下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脚下似运了轻功,不过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一座‘肉山’径直给压了榻上。

    罗帐落下,遮去一片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