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且慢,”宁王拦住她,从袖中掏出一物,“这是先皇赐我的令牌,此令牌可以随时出入宫禁,你多次帮我,在郑王处可能有不便,如若你想离开,就拿着这个,凡大明疆土,守军皆可放行,无人敢阻碍,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这令牌去年秋末自江南回到京城,先皇嘉奖宁王护驾太子有功特意赏赐的,宁王一直携带在身,从未示人。他要借此来使李凤彻底感激自己,为他驱策,才能在此营地自保后图谋郑王大军。
李凤固辞不受这极为贵重的相赠,浅浅的行了一礼匆忙离开,出了大帐混入夜色中。
宁王嚼完了最后几口食物,眨眼之间眼神一变,目光犀利的投向方才李凤离去的地方,单周循迹着李凤的脚步,摸到了宁王栖身处,他换过了一身白衣,也穿上了郑王的军卒甲衣,单膝跪下,“王爷!我等护卫不周,让王爷身陷敌营,属下万死!”
宁王甩袖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手下的背脊,“情况如何了?”
“与王爷暂别,属下奉命即刻前往我大军处,属下调小队人马袭击郑王大军,郑王人马被属下吸引,本可远离王爷身处之地,使王爷脱险,不料有人身着明黄锦衣从王爷所在之处奔出,被郑王的探子探得,继而引来郑王大军,使王爷孤身陷入险境,属下万死,请王爷责罚。”单周再次伏地。
宁王被朱厚照破坏了一出奇袭郑王的好计,心有不甘,又不得发作,“你是如何混入这里的?”
“回王爷,是属下安插在郑王军中的细作将属下带到此处,大军四周皆是锦衣卫,监视此地一切动向,也包括我等大军。”
宁王感觉苦药发挥了点作用,手掌和手臂的痛感减轻了不少,喉间也不似刚才那般腥热,“我已说服郑王两日后与谷王韩王辽王对决,三王一起攻打京城,明日午夜,你召集手下高手,于军中细作接应,于郑王大帐前听我号令,与我一起杀了郑王。”
“属下遵命!”
月落日升,又是一日来临,京中民心惶惶,惧怕城外藩王攻入,自家不保,城中囤积居奇,碍于城中守军军容严整,时刻巡视,才没有出大乱子,朱厚照在承天门上看着脚下,宁王依旧下落不明,城外剑拔弩张,这天子之尊并非四方臣服安枕无忧,相反,天子肩挑日月身负社稷,真正是孤家寡人,他望着绵延的楼宇巷道,暗暗决心与京城共存亡。不懂就在新皇身后,看着他以江山为景的背影,陪同默立许久,“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不懂思虑后,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