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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998 字 6个月前

夫人侯爷是主子,住匠心巧构,最为清雅舒坦的正院。

    丘云子住半坡上,能得一大片药田,紧急时将他一脚往坡下踹,骨碌骨碌地省事。

    暗卫住两排四方院落,供吃供喝远离主院。

    辛少爷么,又要清净卧床,又能嚎翻屋顶,自是往偏僻处安置了。

    故而黄灯将他安排在了正院……隔了一片湖,遥遥对望的听竹院,由他喊破了嗓子,夫人和侯爷也不会听得一二声。

    她以为这厢安排十分稳妥,今日特地去探视了一番,再报给夫人时,夫人正往侯爷额头上抹药膏子,夫人也觉十分稳妥,侯爷还赏了她一柄锋利匕首,听闻是件神兵,杀人放血时匕身上连滴红都不会沾。

    她喜滋滋地揣着赏出去了,侯爷吩咐她往崔家去试试手。

    简直双喜临门。

    辛越在铜盆前净手,扭头问:“我去瞧辛扬,你去不去?”

    顾衍瞅一眼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刚坐到书桌后头去,闻言半句话不敢多说,直接应道:“去。”

    辛越擦干手,指了下桌上摞得高高的折子文书,妄图用公事留下他的脚步:“你忙你的呀,我去去便回。”

    其实她心里还存着事,不大希望顾衍同行,因为这个事还同他有关系。

    人际往来里有个规矩,两人若要凑在一处说第三人坏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傻到挑第三人在场时说的。

    辛越以此推彼,觉得若是两人要凑在一处探讨第三人的行止诡异之处,定然也不能让他在场。

    她昨日里历了一番险,受了一下惊,忧了一回心,丢了几回身,今日同顾衍之间有些不对劲,这不对劲在哪,她说不上来,只能从一些小事上琢磨。

    譬如今日一早,惯常都是红豆服侍她穿衣,顾衍非要来抢活,连绾发都不假他人手;

    早晨她实在不大有精神,窝回床里睡了个回笼觉,睡前顾衍在床头,起来时顾衍竟然在床上!

    午膳时,夹菜端汤就不说了,连个小河虾都要给她剥壳,要知如今的小河虾就半截小拇指大,吃的就是一个嘎嘣脆香,给他一剥,小河虾只剩米粒大的肉,饶是这样,他还剥了半碗出来……

    昨夜的反常她就已经琢磨不透,今日就更糊涂了。

    辛越心里头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同昨日天水楼一事有关,想去同养病的辛扬探讨一二,顺便观瞻一番落难辛小爷的颓废模样。

    顾衍一向对辛扬没有什么好脸色,何况他还住在七子苑里头,她猜想顾衍定没有兴趣与她同往,没想到顾衍竟能丢了公事,站起身就要披外袍。

    辛越连忙把他按回去:“不必,不必,辛扬是自家人,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哪天看都一样,如今过去魔音穿耳,难保你这伤口也要让他震裂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心里疑惑万千,但有一点简直摊在了明面上——顾衍今日黏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