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叫了一声,透着令人心酸的委屈。等擦净了猫身,显出鲜红的伤口,风寄娘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挑些了粉末为它敷上,叹道:“止血yào物,不过聊胜于无。”
她为狸猫整好伤口,将它放在床内休养。一时主家备好晚饭,新炊的黄梁,一碟腌鱼,一碟麻油马齿菜。
主人家收了钱,自惭饭食简陋,搓手道:“娘子见谅,农家没甚可吃之物。”
老叔道:“老丈客气,这个时辰雨天已是不易。”
主人家被老叔面容吓了一大跳,生怕他们是恶人,见他们果然不生气,这才乐呵呵地摸摸胡子告退。
到了晚间,风寄娘回偏间休息,老叔在堂屋将就,将要入睡前,雨声渐悄,便听到隔壁几声呜咽。
风寄娘侧耳细听,只听得狸猫发出的呼呼声,正疑心听错,又有几声呜咽传来,隔壁确实有人伤心暗泣。
隔日天明,主家备了简便的朝食,风寄娘与老叔用过后,便起身告辞,恰好在院门前了撞见在隔壁借宿的一行人客,既有管事又有奴仆,只是管家模样的穿着体面,主人模样的老夫fu却穿得简朴。
风寄娘抱着猫与老叔略站了站,见那老fu人两眼通红,时不时以袖拭泪,那管事与车夫、仆役,又从车上拿了白布条系了腰。一行人行色匆匆,喝马扬鞭,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忽儿远去。
怪道哭泣,原是白事人家。
风寄娘与老叔点了个头,老叔解了马绳正要赶车,听得隔壁老汉与院门前的主人家抱怨,道:“呸! 实是晦气,撞了家中办丧的,那老fu人死了女儿,寄住别人家中仍是呜咽咽地哭,晦气晦气。”
主人家叹道:“大兄嘴上积点德,她一老fu,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伤心。”
隔壁老汉道:“我偷听一耳朵,她那女儿在当官人家做妾,死得蹊跷,许是被强人杀的呢。”
主人家大惊:“竟有这事?大兄还知些什么?”
隔壁老汉道:“那管事黑脸,看得紧,再不知些别的。”
风寄娘与老叔对视一眼,不由想到李家案,到底与他们无关,整顿行装赶回归叶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