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寄娘横他一眼:“闲事莫管,莫管闲事,快随我下山。”
青衣书生愁眉锁眼:“雁娘许也独自一人在哪处哭泣。”
“裴郎君怎不去报官?”风寄娘送他山脚石碑处,笑问。
“报官?”青衣书生怔愣在那,喃喃自语,“我怎不曾想到去报官,谢娘子指点,我这便去寻我表兄报官。”他兴冲冲地别了风寄娘,兴兴头头地走了,走几步,又回来道,“等我寻到雁娘,再与她同来寺中讨要牡丹。”
风寄娘不语,一满篮的黄花,灿如堆金,怎会是牡丹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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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刹天微明便起身在院中练刀,刀锋过处,腿粗的圆木齐腰而断。
裴叔在屋中听见动静,不肯再睡,穿衣叠被去厨房煮粥蒸饼,年老之人一会也不肯歇下,趁空又煽炉煮了一壶热水。
雷刹过意不去,道:“裴叔,你有了年岁,多歇歇不必早起,我这几日有空,寻个牙郎买个仆fu来,也好为你分担一二。”
裴叔连忙摆手,道:“小的一个下人,原本不该多话,仗着岁老多说几句。一月三旬,郎主有几日住在家中,买了奴仆伺侯谁去?小人胳膊腿虽老,却还利索,家中又能有几样活计?郎主手上有钱,多积落些,将来娶亲也好修缮屋瓦,抬礼作聘……”
“裴叔!”雷刹归刀入鞘,道,“我命孤克六亲,此生不会娶妻生子。”
裴叔装作耳聋,提壶为他倒茶,嘴里道:“哪能不娶?昏嫁人lun才是正理,郎主莫听小人口舌,他们嘴里搬山倒海,天地翻个,能有几句真?”
雷刹心生厌烦,借口衣裳汗湿躲开了裴叔。
裴叔唉声叹气,低声念道:“这也命,那也命,只看命还有什么活头?”
雷刹回屋另换了衣裳,又取出几贯钱,虽裴叔不肯,他仍旧打算去西市买个粗仆做些浆洗与厨下的活计。就这盏茶的功夫,便听院中有人吵闹,一人在那大声道:“郎君如今体面,三请四请,总也不至,小老儿无法,只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