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水却是三千水只取一瓢来卖,岂不是一瓢价三千?”
青衣书生本就有点呆,这话合他脾胃,抚掌喊妙,叹道:“大娘说得有理,这水确值三千,只我囊中羞涩,不够银钱。不如我与大娘信物,大娘将水佘我,过后去和兴坊裴家取钱三贯。”
卖水农fu拍腿道:“郎君识货,这如何使不得?”满舀一瓢水,递到书生面前,满脸堆笑:“来,郎君吃水解渴。”
青衣书生谢过,喉中正有如火烧,接过水要喝,忽听亭外有人唤他:“裴郎君,怎在此处?”
青衣书生抬头,亭外一个红衣女郎站在阶前,手中挎着一只竹篮,篮中满盛黄花,当下又惊又喜,顾不得喝水,慌手慌脚奔出来,一揖深礼:“某见过风娘子,今日不知怎得迷了道,不知哪路去向归叶寺。”
“郎君怎又来了山中?”风寄娘无奈问道。
青衣书生迟疑片刻,目染寂寥,反问道:“风娘子,可有见到雁娘?我许久不曾见到雁娘了。”
风寄娘道:“奴家不曾见到雁娘,郎君还是早些归去吧。”
卖水农fu笑呵呵地chā话,道:“对对对,山中天黑早,郎君吃了水早些归去,天暗山道陡峭,不好走。”
风寄娘往卖水农fu的水桶里看了一眼,笑道:“这水不喝也罢。”
卖水农fu不悦,愠怒道:“娘子是何名姓,却为郎君作主?”
风寄娘浑不理会她的斥责,问青衣书生:“裴郎君可要吃她的水?”
青衣书生见她二人起了争执,没了主意,苦思冥想解下荷囊将囊中铜钱倾数jiāo于农fu,道:“大娘艰辛,这些钱数虽少,也为大娘贴补家用。”话了,又见风寄娘自顾自地出了草亭,忙跟上去,“风娘子,风娘子,雁娘喜爱寺中牡丹,寺主可在,某想讨枝花来。”
卖水农fu捧着铜钱站在亭中,瞪着青衣书生与风寄娘的背影,将钱尽数掷于水桶中,掩面呜呜痛哭。
青衣书生听到哭声,心中不忍,频频回头,与风寄娘道:“风娘子,大娘哭得好生伤心,许是遇着不解之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