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托着雷刹扔下的两枚银锭, 道:“金银于一个无名无姓无有去处的人并无多大的用处,我一眼盲,一眼好, 好眼看尽人事变迁,盲眼看人心叵测。小娘子,你是什么?”
风寄娘没有被他所惑,反倒看向雷刹:“郎君好奇吗?”
雷刹很好奇, 但是他垂眸,道:“你随自己的心意。”他不喜旁人过问自己的身世,自不愿强迫他人luo、露伤口。
风寄娘微笑, 草棚枯草编搭,有着极重的腐味, 仔细了才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草香,原来它们也曾是一片绿野, 晨间雨露垂挂,风中摇曳。她有些微微的出神,那些久远的, 陈旧的,不可追的……
然而,她仍记得屋外墙边钻出的一株瓜,随手遗落的一枚种子,在那生根发芽,抽出新叶,蜷曲着须蔓,在晨光盎然。
“听闻,鬼市能长到世间万物,即便没有,也能托人寻找?”风寄娘问。
老者答道:“若世间有,若世间可寻。”
“那可有‘饶把火’?可有‘和骨烂’可有‘不羡羊’?”风寄娘问。
老者那只泛白的盲眼古怪地睁在那,用一滩死水一样的声音道:“现下倒不曾有。”
雷刹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风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