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们年轻时候,绝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御花园内赏月台上,酒已三巡,赵镇又喝了一杯酒,就和身边的符三郎道。
“年轻时候,我贪玩,那时候……”符三郎提起往事,也不由轻叹一声。
那时,还有柴旭,他虽年纪小了许多,但因着身份,符赵等人对他是很恭敬的。那时,在符赵等人瞧来,柴旭是在未来需要被辅佐的天子,谁也不知道,此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官家,表兄,太子很好,定不会像……”曹休见符三郎不说话,赵镇也沉默不语,说出这么一句却又觉得有些不好,忙住了口。
“我的儿子,我当然晓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捷郎,你可当得起你这些叔叔伯伯的称赞?”赵镇看向坐在左边的赵捷,笑着问道。
“父亲的意思,做儿子的很明白。不过,都说红花虽好,却也要绿叶扶持,做侄子的以后,还要靠各位叔叔伯伯们多扶持!”赵捷起身,双手端着一杯酒,对在座众人恭敬地道。
说完这话,赵捷就把杯中酒饮干。赵镇不由拊掌笑道:“很好,我的儿子,果然不让我失望!”
赵捷已经坐下,他唇边已经带了一点酒滴,更显得英气勃勃。
“殿下果真不负官家期望。”赵朴轻声说了一句。赵镇已经骄傲大笑:“我的儿子,我很明白,我很了解。”
赵捷唇边笑容,已经不再是少年人的腼腆。
符三郎也笑了:“好,很好!果真英雄出于少年,说起来,我们已经渐渐老了。”
“是啊,我现在觉得,最快活的时候,就是当初在麟州的时候了,现在,纵然黄袍加身,执掌天下,却没有那时的快活了!”赵镇的话听起来很随意,赵朴的眉已经微微一皱。
一直没说话的周德和狄勤对看一眼,狄勤已经笑道:“臣愿为官家去守麟州。”周德也站起身:“官家,臣在汴京城久了,臣也想去地方上做一任地方官,也好让……”
周德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好让家里的女人,少说些我没见识的话!”
狄勤已经笑出声来:“原来在官家面前,你也晓得,自己怕家里的女人?”周德瞪狄勤一眼。
这是赵镇想听到的话,可此刻听到了这样的话,赵镇心中却没有多少欢喜,难道,做天子的,总要走到这一步吗?
“官家!”赵朴已经叫了赵镇一声,接着赵朴开口:“君臣相得,君臣彼此为彼此想,国之大幸!”
赵镇收起思绪,对赵朴点头:“相公此言,甚佳!”
符三郎和曹休已经明白赵镇的意思,符三郎也站起身:“我本该是待罪立功的,还请官家派我去边关,把那出尔反尔的辽人,打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