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涉摁下别的,只苦笑道:“王爷说,他恋上了此处的凤二夫人,苍侍长在此有段日子,却不知王爷跟那言双凤之间……到底如何?”
苍鹭想了想:“我起先也不信,然而呆了这段时日,不由我不信。”
戴涉疑惑而惊愕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苍鹭板着脸说道:“王爷像是真的迷恋上那妇人了,那妇人,倒是有些手段的。”他是一种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戴涉屏息,他觉着苍鹭并非说谎,那么,小王爷果然喜欢上了言双凤?
思忖半天,戴监军又想:兴许小魏王是从小儿没近过女色,突然得了一个言双凤,便觉新鲜而已。
等过了这阵儿,也就罢了。
毕竟小魏王从不是个为色所迷的性子,且戴涉认定,赵襄敏绝不会只因为一句“累了”以及“女人”,而舍弃整个魏王府军。
可就算给足了自己理由,戴监军一想到金玉骨风雪姿的小魏王居然落入了一个下堂的妇人手中,心中不由就有种“暴殄天物”之感,竟为赵襄敏而可惜。
言双凤回到房中,卸妆洗脸,泡了脚。
如意点了一根甘梦香,又给她掖好了被子,放置好炭炉:“娘子早些歇息罢,明儿还得应酬那伙马贩子呢。”
言双凤懒懒地应了声:“你也去歇着吧。”
如意去了外间休息,脱了外面的袄子,缩进被褥,隔了会儿,就听到里间依稀的翻腾声响。
这几日言双凤常常难以安眠,如意本想提醒两句,可又怕惹了言双凤不喜,便只忍着,因白日脚不沾地的忙活,累的倦了,自个儿反倒很快入了梦乡。
里间,言双凤先是想戴涉一行人来的突然,也不知是好是歹,可这些人的马儿确实是千里挑一的。
想到马儿,不免就又想到胭脂、乘风身上,一想到乘风,势不可免地,就又想起那个往自己嘴里送榛子仁的少年。
言双凤本是刻意地不去想赵襄敏,谁知仍是不可避免。
一想到他,心里就有点蠢动,自己闷闷地咬了咬唇,又狠狠地在手背上啃了一下,不知是怎样,心里竟然隐隐地有些空落落地,这种感觉倒像是饿了。
言双凤很想叫如意起来,给自己拿点夜宵,可又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饿,她只是想那个人了而已。
“我是不是疯魔了。”用有些湿漉漉的手背拍了拍额头,言双凤喃喃,一整天忙的窜来窜去,倒是没什么闲工夫去打赵襄敏的主意,如今静下来,原先按捺的种种仿佛变本加厉的发作了,她几乎就想即刻起身,跑到南院……
可去了哪里,又做什么呢?总不成还叫他起来给自己剥榛子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