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李顺去告诉老太爷事情已然解决,言双凤有心去看看赵襄敏跟那朱先生说什么,望着那断了半截的桌角,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张守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此刻便道:“事情都妥了,姑奶奶怎么还愁眉不展?”
言双凤抬头,突然问:“张大人,您这次来,是为了吉祥?”
“啊……”张守备张口,目光闪烁:“怎么?”
言双凤道:“他的真名字当然不是这个,您该知道他叫什么吧?”
提到赵襄敏,张守备格外的谨慎:“呃……他、难道没告诉姑奶奶?”
言双凤道:“先前他受过伤,忘了好些事呢,近来才逐渐想起过往。”
张守备不敢让自己的表情太过于丰富,尽量地肃然道:“是么……这个,我想您还是再问他比较妥当。”
言双凤笑问:“怎么,您难道不肯说?还是……不敢说?”
张守备一震,四目相对,他望着言双凤明亮的杏眼,却又赶忙移开目光,盯着那新鲜的桌角断裂处:“这桌子是怎么回事?”
言双凤看出他是故意回避:“是吉祥拍断的。”
张守备的眼中透出骇然之色:“是、是吗?为什么?”
他的惧意,无法掩饰。
言双凤心头惊动,下意识地有点不安:“没什么,是叫王庄主说的话气到了。”
张守备的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片刻才轻声细气地:“二姑奶奶,上次我来,也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这个……您可别放在心上。”
言双凤摇头道:“哪里,那不过是误会,我都忘了。”
“这就好,就知道二姑奶奶是女中豪杰,自有心胸的,”张守备笑的刻意,又问道:“那、吉祥没记恨我吧?”
言双凤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却笑:“他啊,您都说我是自有心胸了,难道他比我还不如?”
“哈,哈哈……对对,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守备干笑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却又不敢不捧场。
言双凤只觉着浑身不自在,张守备的表现太过于诡异反常了,很不如当初她头一次去守备府时候的自然。
还好不多时,朱先生出来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言双凤忙问:“吉祥呢?说完了?”
朱先生道:“说完了。”
“是为什么事,可能告诉我?”
“是为了……”朱先生凝视着她,突然发现戴涉不在现场:“戴监……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