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熬了药端上来。
那中药又稠又苦,苏央捏着鼻子喝下,吃了好几粒蜜饯才缓过来。
“可真难喝啊。”
沉香收拾掉桌上的药碗,又笑着递了一块糖给苏央:“姑娘吃完洗漱,今日早些休息。”
苏央应了一声好,心想今日就不找夫君睡觉了,免得睡着了又流鼻血,把夫君的床榻弄脏。
若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盐引之事牵涉甚广,看着是陛下器重,实际却是个烫手山芋。
卫潇看完一沓卷宗已是深夜,外头早就没有灯火亮着,打更声响了好几回,屋内屋外寂寥一片。
他忽然想起苏央今日没有像昨日那般缠着和他睡觉。
虽说要早些把话说开,但他的的确把话说的太重了,苏央失忆了,又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去胡思乱想。
许二端着茶水进来,放在卫潇左手边。
“主子早些歇息,别太累了。”
许二最是知道他家主子的性子,从前在边关的时候也是这样,旁人的事情看的比天大,唯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卫潇喝了一口茶水:“晚间苏央那边如何?”
“主子是问夫人?”
许二有些惊讶,这几日卫潇对苏央关心的程度,怕是比过去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若说主子转性了,可也不太像啊。
许二把从下人那听到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卫潇,说到苏央请了医师去看病的时候,许二看见卫潇眉头一跳。
“怎么病的?”
“听说是喝多了桂花酒上火,流了些鼻血。”
“她……可曾掉眼泪?”
许二一愣:“奴才不知,主子可要去看看夫人?
“这么晚了,倒不至于为此兴师动众。”
况且,他不想再让苏央误会他在关心他。
许二挠了挠脑袋,说话不经大脑:“要不主子偷偷去?”
卫潇瞥了许二一眼,眉头紧锁,眼神分明就是觉得他的提议荒唐极了。
“奴才说错话了。”
许二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
卫潇堂堂大将军,行事最为光明磊落,哪有在自己府中还要做贼似的偷偷去夫人的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