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妈妈不说话,只是磕头,皇后哭道:“皇上,阎妈妈这么大年纪了,那里经得住内寺所严刑拷问,万一屈打成招,岂不是冤案吗?”
“依着皇后呢?怎么做?”皇上问道。
“皇上,若是阎妈妈有罪,还请拿出证据。”皇后抹去眼泪,挺直腰杆道,“若是她果真指使人谋害皇上,我自会处置她。”
“皇后娘娘这是要包庇自己的乳娘?”德贵妃问道。
“我只是要证据,何来的包庇?”皇后愤然反问。
“皇后娘娘扪心自问,若是别的人犯下这样的过错,你是等着要证据?还是立即用刑?”德贵妃冷笑。
皇后大声道:“她是我的乳娘,不是别人。”
“那就是包庇。”德贵妃道。
“行了。”皇上皱眉,“皇后起来吧,起来说话。”
皇后跪着不动,一时间陷入僵局,皇上不耐烦,正要出言发落,有人说话了。
“我有话问阎妈妈,你向皇后娘娘进谗言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听你的,还训斥了你,你说自己十分后悔,可你收手了吗?”那个声音很小,众人循声望过去,竟然是丁美人。
阎妈妈趴伏着的身子轻颤了一下,随即大声道:“民妇听不懂丁娘子的话。”
“初三午后,我去后苑踏雪,在水榭中坐下歇息的时候,你走了过来,你在不远处站着,假装自言自语,你说虽然怀胎九月才能瓜络蒂熟,可这孩子七个来月生下一样能活,八个月反倒活不成,所以民间有云,七成八不成。你又说,皇上如今这情形凶多吉少,可叹膝下无子,若是过继子侄登基,留下的遗腹子是个公主还罢,若是位皇子,没人会允许他活下去,真是可怜,你一番话说完,回头看我一眼,放了一个纸包在树下,然后离去了。我将纸包拿了回去,问过了太医,说是催生药……”
丁美人的声音小而清晰,阎妈妈喊了起来:“丁娘子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去过后苑,又怎么会遇见你?”
“那个纸包还在。”丁美人唤一声盈袖,吩咐道,“我卧房中床头的斗柜,第三层抽屉里,有一个白色的纸包,去拿来。”
盈袖答应着,丹姆起身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