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忙忙行礼道谢,接过来握在手中,小声说道:“可是,我没有为上师准备礼物。”
上师哈哈大笑:“老衲是出家人,贵妃日后积德行善宽待弱小,就是回馈给老衲最好的礼物。”
“琉璃谨遵上师教诲。”琉璃双手合十,虔诚说道。
“那位女医呢?可能见上一见?”上师又问。
“她是北境大营主帅孟将军的妻子,如今身在北境。”皇上说道。
上师点头:“既然如此,老衲离开此地后,就到一趟北境。”
上师拜见过皇上后,留宿大相国寺,连续三日开坛讲经,又连续七日为人医病,不论贫富贵贱,按着先来后到,上午在寺中接待轻症,午后至各家各户,上门为重症诊治。
为上师捧医包的小沙弥嘴快,随着上师诊治的病人越来越多,琉璃救了皇上性命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这日早朝时,又有御史质疑琉璃的出身,文昌郡王清咳一声,满脸肃容说道:“无论贵妃娘娘是何出身,就凭她挽救了皇上的性命,她就配得上贵妃的身份。”
满朝文武再无人出声,静默中一位姓张的御史站了出来,他以刚正不阿视死如归著称,曾在大殿之上以头触柱冒死直谏,人称铁头御史。
他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即便是救了皇上的性命,也应该有个出身,不能来路不明。”
“她是西域且末国人。”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我将她带到京城献给皇上的,你还有何争议?”
铁头御史看向说话的人,那是镇国公。
他脸色沉静不怒而威,一双寒潭般的眼深不见底,他的手摁在刀柄上,似乎随时都会抽刀出鞘,照着他的脖子挥刀砍下去。
铁头御史缩一下脖子,他仗着皇上执政温和,才敢犯言直谏,不过是为了搏个名声,在御史台争得一席之地,撞柱子的时候他不会使太大力气,可那钢刀若是砍上脖子,定得命丧金銮殿。
铁头御史又缩一下脖子,放轻脚步站了回去,满怀着恳切说道:“贵妃娘娘既有来处,微臣没有争议。”
“西域有且末国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小声嘟囔。
“西域国度众多,大者如鄯善,与我朝有邦交,小者如且末,与我朝素无来往。”鸿胪寺卿大声说道,“刘相国不信,可以回去查看地图。”
刘相被指了出来,索性大声问道:“她又是且末国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