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低下头去,由沈姑姑带着过去行礼。
贵妃淡淡还了礼,看着她笑笑,庆王妃忙说道:“贵妃娘娘,臣妾知道错了,已经给明月道过歉了。”
琉璃看向明月,明月点头道:“我搬回郡王府后,母妃亲自前往,向我认了错。”
“你怎么跟明月认错的?”琉璃问道。
“我就说我错了,请她原谅。”庆王妃道。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你都哪里做错了?”琉璃看着她。
庆王妃愣了愣,小声说道:“贵妃娘娘那日要带走明月的时候,臣妾不该阻拦,不该纵容下人对贵妃娘娘出言不敬,不该辱骂贵妃娘娘,还让人摁倒你,掌你的嘴,虽然没打成,那也不应该。”
庆王妃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哭丧着脸道:“我罪该万死,贵妃娘娘让我死了算了。”
“你还有别的错吗?”琉璃问道。
“别的错?”庆王妃有些茫然。
“对明月犯的错。”琉璃提醒道。
“我不该逼着她为文昌纳妾,不该将青儿硬塞到郡王府,不该催逼着文昌和青儿圆房,不该在寿宴上让青儿演走索刺激明月,不该让文昌给她吹笛伴奏,他也没听我的,寿宴后不该留下他们,想要设计让他们圆房,后来也没成,文昌不许青儿靠近他半步,说是要避嫌,文昌去了太康后,我听说明月病了,我不该拦着不让告诉文昌,可我去看她了,她病了的样子很可怜,我尽力为她寻医问药,我为她烧香拜佛,可她还是病入膏肓,太医说她时日无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庆王妃道。
“你心里如何想,没人知道,也许你不舒服的同时,还有一些些欢喜?”琉璃看着她。
庆王妃没说话,心里想的事,千万不能承认,她对自己说。
“你还做错了什么?”琉璃又问。
“没做错什么了。”庆王妃道,“也就这些了。”
“明月危在旦夕的时候,你为何将孩子们带走?”琉璃咬牙问道。
“我那是为了孩子们好,她成了那副模样,谁来照看孩子们?再说了,孩子们看见将死之人,不得害怕?不得做噩梦?”庆王妃道,“我是一片好意,我是孩子们的祖母,还能害他们不成?”
“好意?”琉璃冷笑,“让孩子们离开重病垂危的母亲,让母亲在病痛中哀哭呼喊,跟孩子们说他们的母亲快要死了,孩子们不懂什么是死了,你就告诉他们,装进木匣埋进土里,然后就烂了没了,这就是你的好意?”
“我也不知道明月没了意识,我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孩子们问什么是死了,我就随口一说,也不是咒她。”庆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