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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公公是何等人物?一见姜九怀放下文书,也不待吩咐,便即招招手,领着下人无声地退下。

    画画这个事情,元墨从小看到大,云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来同有消停过。

    姜九怀偶尔也会画画,但画得多是山水之类,这一次画的却是人像。

    云姨的人像画得十分细致,每一道衣褶都要细细描绘,因此便画得很慢,一幅画得画好多天。

    姜九怀却快得多,几笔勾勒,在道人影便跃然纸上,人脸也宛然如生。

    元墨“咦”了一声:“好像!”

    他画的竟然是云姨常画的那一幅!

    元墨顿时来了劲,离家还没有这样久过,平时倒也不觉得有多想家,现在家中景象突然出现在眼前,蓦地里心头一热,她连忙过去站在姜九怀身边,细看。

    姜九怀画完最后一笔,停了一停,给画中人加上一抹胡子。

    还能这样玩儿?

    家主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玩心了?

    加完胡子之后,还加了一顶发冠。

    这发冠的样式十分奇特,元墨从来没见过——从顶上延出一道宽板,然后垂下几道珠玉流苏,把人脸挡住了一半。

    还在衣袍上若隐若现地画了一条龙。

    元墨越发惊呆了。

    家主大人不止玩心重,品味还颇为独特。

    “这……是龙袍吗?”元墨猜,听说天底下只有皇帝的衣服上能绣龙。

    “对。”

    元墨悄悄偷看了姜九怀一眼……家主大人,您这是……要反?

    姜九怀画完最后一笔,看着画中人,“你知道这是谁吗?”

    “那还用说?云姨的心上人嘛!”

    “阿墨,你既认得出龙袍,难道就没有想到他是什么人?”

    元墨疑惑,这龙袍难道不是你画着玩儿的吗?

    姜九怀道:“去年七夕之后,陛下在宫中为我行冠礼,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陛下,他就长样。在云姨的画上添上胡须,戴上冠冕,换上朝服,便是这样。”

    元墨的眼睛一点点睁圆,嘴巴一点点张大,吃吃地:“你是说……”

    姜九怀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点头:“你云姨心心念念,疯了也不曾忘记的心上人,是陛下。”

    元墨腿一软,抓稳了桌面,才没瘫到地上去。

    “我的娘啊……原来欢姐她们没有吹牛,皇帝真的去过我们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