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的手那样温暖。
茉莉想起在红馆的那些个日,她假装上进以图好吃好穿,哪怕红馆再艰难,只要是她想要的,元墨都极力替她办来,咳嗽一声,元墨便比谁都紧张,嚷一声累元墨便立马让她休息。
她当时觉得,这人真好骗。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二爷,”茉莉紧紧握着元墨的手,眼眶含泪,“你要保重。”
元墨不由也眼圈发红:“你也是。”
“还有,”茉莉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千万要离这人远一些。”
这人太强大,太可怕,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这话正中元墨心窝,她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一定!”
姜九怀带着元墨离开了,离开不久,便派人送了银子过来,数目足够茉莉衣食无忧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天香楼的坊主也得了钱财和吩咐,像照顾亲女儿一样照顾着茉莉,喂茉莉吃了药,陪茉莉走在廊中走走。
茉莉望向庭院,喃喃念道:“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坊主笑道:“姑娘喜欢谢灵运的诗?”
茉莉怔了一下,是谢灵运的,不是陶潜?
原来,她就是在这句诗上露了馅,叫那人看出来她从前上进学诗文根本就是敷衍元墨的。
那日就是在这道走廊,他要她终生不得再回京城,不得让元墨知道她曾经欺骗过元墨,如此,他便放她一条生路。
他走开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你说我做对的事,是什么?”
春风拂来,他随意披在身上的衣袍微微拂动,散落在肩的发丝也轻轻飞扬。
他的声音在春风里落下来,带着一丝如春风般柔和的笑意:
“你若是不失踪,我和她怎么相逢?”
姜九怀的船只虽然够大,但上上下下住了姜九怀和两位贵女,三个主子连同无数仆从,饶是巨舰也给塞得满满当当。
姜其昀的船却是空空荡荡,巴不得有人做伴,和叶守川元宝又都是旧识,遂力邀二人住到他的船上去。
平公公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别说大船上不好住,便是好住,平公公也愿意他们两个住远些。
原因无它,元宝仿佛同元墨连体生出来的,巴不得时时刻刻挨在元墨身边。
那个叶守川虽不像元宝那么粘人,但对家主大人毫无恭顺之意,看着家主大人的时候,平公公总觉得他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封青这一点上终于和平公公达成了一致。
“此人对主子有杀气。”封青告诉白一和黑蜈蚣,“一有异动,立即斩杀。”
元墨还不知道自家师兄已经被列为头号危险人物,时不时便去姜其昀船上玩。
平公公说过她几次,让她好好当差,不要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