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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灰能复燃,咸鱼能翻身,不到板上钉钉盖棺定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古凝碧冷冷道,“将来若是怀兄不得不与风家联姻,你便是罪魁祸首。”

    这话让元墨心里打了个突。

    扬州城东那片废墟如在眼前,姜九怀父母的结局让她触目惊心。

    “此事与郡主无关,不劳郡主费心。”姜九怀在屋内淡淡道,“阿墨,过来磨墨。”

    “哦。”元墨乐得扔下古凝碧,转身进来。

    古凝碧在外低声道:“怀兄,你如此纵容她,将来定会后悔。”

    姜九怀没有理会。

    元墨磨了一会儿墨才抬头,古凝碧已经不见了。

    “阿九……”元墨忍不住问,“我做错了吗?”

    “嗯,若是砸开大门,就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牺牲姜其昀一个,换取整个姜家以及我个人的幸福。”姜九怀据实以答,“以往姜家也有这样的例子,让优秀的子弟先迎娶公主,然后再立另一个韬光养晦的子弟为家主。”

    元墨苦着脸,“对不起。我以为,经此一事,公主反正是你不可能嫁给你了……”

    “若是知道,你便会让人砸门吗?”

    元墨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姜其昀和公主被大庭广众公开处刑,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姜九怀笔杆轻轻在她脑门敲了一下,“错便错了,反正我也不怪你。”

    因为,没有办法怪你。

    哪怕明知道你做的并非最好,但因为是你做的,便是站在门槛让大吼着不让人看春宫,也是……有趣的。

    所以,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长公主的马场就在西山之畔,正对着西山十景之一的西山银瀑,现在正是雨季,从这个角度过去,一道银练自山顶而降,飘飘洒洒像是要化成一片银雾,美得如梦如幻,诞生过不少著名诗篇。

    马场绿草如茵,健壮的马儿来回奔跑,骑手在马背上做出种种惊险的动作,惹来亭中贵女们的阵阵惊呼。

    男子的长亭设在另一边,席上有美伎奏乐捧酒,席外有骏马奔驰,宾主尽欢,气氛一派和乐。

    另有那些着实爱马的,靠在场上栅栏外,正在下注赌骑手的输赢,输的人置之一笑,赢的人也大方地将彩头全赐给骑手,一时间欢呼阵阵。

    后来都连王子忍不住技痒下场,连赢了好几场,喝彩声更是四起。

    元墨也在栅栏外,不过她主要是来安慰姜其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