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一早就带着安宁公主离开了,对外的说辞是“山间风大,安宁公主偶感风寒,回宫调养”。
其实姜其昀之前没来,是因为安宁公主要他帮她淘一件奇珍,腾不出来身。
昨天正要淘着了,特意送进宫给安宁公主,结果被魏贵妃迎头撞见,将安宁公主一顿大骂,也指桑骂槐着实奚落了姜其昀一顿,说他“破罐子破摔,上不了台面”、“手伸得够长,尽贴着旁人的东西”,还厉声教训他:“从来只有当了家主来娶公主的,可没有靠娶公主去争家主之位的!”
姜其昀当场气得半死。
可现在,生米成了熟饭,魏贵妃按在他头上的骂名,全部坐实了。
姜其昀不想活了,抱着栅栏一脸的了无生趣,对身边的热闹置若罔闻。
元墨开解他:“你发愁,公主岂不是更难受?魏贵妃回去还不定怎么教训她呢。”
说完就觉得这一句不大高明,姜其昀时时都想摆脱安宁公主,公主怎么想,他大约并不在意。
可这话一出口,姜其昀猛然抬起了头:“对,我得去提亲,不能让她一个人挨骂。”说着起身就要走,元墨一把拉住他:“快写信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辈份高,身份尊贵,是姜其昀的亲祖母,且不大赞成公主嫁进姜家,一定会大力站在姜其昀这一边。
姜其昀眼睛一亮,重重一握元墨的手:“好兄弟!”
马场上,都连王子已经赢到了第九场。
起初人们还为都连王子的骑术赞叹,后来便有不服输的贵人下场,接二连三都输给都连之后,大央的年轻子弟们便有点坐不住了,纷纷要向都连挑战。
都连视线扫了一圈,却打马朝元墨过来,“你,敢不敢同我比一场?”
元墨左右看了看:“我?”她弱弱道:“我只是个男宠,不大会骑马。”
都连傲然道:“你们央人都不会骑马,他们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是同我比试,跟得上我一丈之内,便算你赢,我之前赢的彩头全部归你。”
元墨恭谦地道:“那小人便陪王子玩一玩。”
“不过话得说在前头,你要是跟不上我一丈之内,怎么办?”
“愿赌服输。”元墨一笑,“王子说怎么办,小人就怎么办。”
她这一笑晴光朗朗,肌肤如玉,风吹得高高的马尾轻轻飞扬。
都连王子怔了一下,不由想,难怪姜家家主这样宠他,这笑起来竟比昨日那两个女伎加起来还要好看些。
元墨去挑马,向马夫道:“这一比可是关系着咱们大央的颜面,给我把最好的马挑来!”
“可不是嘛,那蛮子气焰也太嚣张了。”马夫开了小门,从一间单独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这是长公主最喜欢的马,名叫琉璃雪,那可是千里挑一选出来的,二爷骑上它,准保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