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一汪泪。
他道:“好,好,这样就可以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不需要容嫔喜欢我,我只希望十年前的陈枸枸是愿意喜欢我的,这样就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我们俩并排走着,慢慢地走回城皇寺,我的衣袖常常挨到裴元芳的衣袖,但我们俩的手都藏在袖子里,并没有碰到,没有失了礼仪。
因为走得太慢,我们走了许久,在看见寺里晦暗的灯火时,我道:“我现在是容嫔了,你我之间该当避嫌。”
裴元芳沉默着,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行了个礼,道:“天色已晚,臣也该下山了,容嫔娘娘请尽早回去吧。”
我看着裴元芳在我面前躬下身子,思绪纷杂,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
“本宫这便回去了,裴大人,就此别过,保重。”
“保重。”
第二天一早,明净送我下山,宫里的马车已在半山腰等着了,我钻进马车坐好,忍不住摸了摸包袱里的画像。
接下来就只要想个办法去刑部清白司了。
我回到青藻宫时,冯静仪正在小饭厅喝粥,面前放着四样小菜,我将包袱交给阿柳,道:“你这是早饭还是午饭?”
冯静仪道:“早午饭。”说着便吩咐小兰添了副碗筷。
我道:“我吃过了。”
冯静仪道:“那就吃点小菜,你行的是山路,早饭敢吃多少?”
因山路崎岖,马车颠簸,我早上确实吃的很少,我洗手净面,与冯静仪坐在一处。
冯静仪道:“怎么样?你的小郎君可为你想到办法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你在说什么?裴元福已经定亲,裴元芳也马上就要成婚了。”
冯静仪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过说了句小郎君,又没说小情郎,你扯裴元芳做什么?”
我自觉理亏,便不再多谈此事,只将我长姐的话一一告诉了冯静仪。
冯静仪道:“沈家现在的确该谨慎点,三皇子在百越还生死未知,沈家这个坎儿能不能好好渡过去还两说呢。”
我道:“是啊,所以这办法只能由我来想了,我已将那卖花女的画像带来了。”
冯静仪道:“那你想出了什么办法?你打算怎么做?”
我道:“这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深居宫中,要跟刑部搭上关系,自然是要么找良妃,要么找皇上,我打算先去找良妃,毕竟良妃也是五公主的母亲。”
冯静仪道:“良妃只是五公主的养母,虽有母女情分,却并无血缘关系,且这事无论如何也弄不倒陈家,陈老先生病不病,活不活,于五公主的幸福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再者,”冯静仪慢悠悠夹了颗五香萝卜丁,道,“你别忘了四公主和亲那茬,咱们跟良妃还隔着这个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