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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何太嫔突然道,“你是因为听了这些传言,担心自己老而无依,晚景凄凉,才拼了命地去做那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吗?”

    “当然,”杨太妃笑了几声,“难道要像你那傻姐姐一样,从一而终地惦记着何家和四皇子,最后连先帝都熬不过吗?”

    “你这样的人,竟然比我姐姐还得宠,真是令人费解!”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聪明人,你姐姐京城第一才女又怎样,书读进了猪脑子,成天拿鼻子看人,瞧不起我不识字,到头来过得反而不如我,还带累你这个好妹妹成了下贱人,你姐姐可真是聪明啊。”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姐姐饱读诗书,经纶满腹,锦心绣口,无人不知,你一个在后宫出了名的蠢人,如何能与我姐姐相提并论?”

    “放肆!你以为你现在何处?胆敢冒犯我,你是也想尝尝烫粥泼脸的滋味了不成?”

    “我是先帝的何昭仪,在清修之地祈福修行的太嫔,你敢在此动用私刑,扰先帝安宁,是不顾当今圣上的旨意了吗?”

    “一个太嫔,你还真当自己身处嫔位不成?先帝后宫三千佳丽,皇上想管的,要么留在宫里,要么送去守陵,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以为皇上还能记得住你是谁?你与其在这与我斗嘴,还不如趁早去捡些柴火,等下了雨,你怕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杨太妃料事如神,当天下午,一声雷响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杨太妃没法儿在院子里跳舞,便大开房门,摆两个暖炉驱散寒气,又在廊下铺起毯子,合着风声雨声,一边起舞,一边断断续续地哼着歌儿。

    没办法,清修之地到底不比宫中,没有乐班子伴奏,宫人又不通音律,杨太妃只能且歌且舞,自娱自乐了。

    跳了没一会儿,杨太妃找到了感觉,舞姿愈发曼妙,歌声也越来越大,终于,隔壁那间屋子的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你有完没完?”

    杨太妃不高兴地收了势,见是何太嫔,嘴角立刻牵起一抹讥笑。

    “怎么?我跳个舞也碍着你了?想借炭就直说,叫我一声姐姐,哄得我高兴了,我兴许还愿意打发你点炭。”

    “你跳舞就跳舞,唱什么歌?没有一句是不跑调的,不会唱就不要唱,平白污了旁人的耳朵。”

    杨太妃信手将握着的长绸扇丢了出去。

    “我要跳舞,自然要有歌声相伴,你嫌我唱的不好,那你来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