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那自己就是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有多。看蛊美人眼下乌青,难不成他一直都在马车里照顾自己?刚才给她嘴上润水的动作也很是娴熟。
见南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晏奚别过了视线,“你且好好养伤,到了京城自有姜半夏顶着。”
“谢主上。”南衣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探究般从他的侧颜移到了耳朵,想要寻找蛛丝马迹。
“咳咳咳——”晏奚咳了两声,觉得喉咙口又隐隐有了血腥味道,便执了锦帕捂住口鼻,掀帘出了马车,“七月,杨宫主醒了,且弄点粥来。”
“是,主上。”
听着外头的动静,南衣没受伤的那只手不觉在盖被上轻点了几下。
自己此时伤势颇重,加上刚才换药的时候又拆了绷带,想必这车内血腥味儿应该不少。
可蛊美人竟然还能与她共坐一辆马车不嫌弃。联想到六月一直那般针对自己,不像是无的放矢的样子,南衣不由得双眉一抬——也不知是他平日吐血吐得习惯了,还是……对自己起了旁的心思?
“杨宫主。喝点粥吧。”
七月端了粥进到马车,先将南衣扶坐起来,这才一勺一勺地开始喂。
南衣也不客气,连喝了好几口,只觉得胃里暖了,人也活过来了。
“七月。”南衣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哑声问道,“你说……六月是为何一直要杀我?”
七月拿着勺子的手腕微微一抖,里头的米粥也跟着晃了两晃,“六月已经咎由自取,杨宫主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只是不明白。”南衣语气带了几分迷茫,“夏樟宫那么多人,可她偏偏只针对我一个。”
特地说得满脸哀伤,却还是没激起七月和自己探讨的欲望。
七月只是机械地举着勺子,“杨宫主可还要再吃点?”
南衣犹豫了下,凑过去吞了那粥,想再接再厉,“近来,主上吐血很是频繁,不如让冬柏宫给他看看?”
只要自己靠近,那蛊美人就特别容易吐血。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也有猫腻。保不齐就是六月要杀她的原因之一。
七月的手又是一抖,看在南衣眼中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此地无银三万五千两!
然而,七月还是只专心喂粥。
很快,一碗粥见底。
“杨宫主,还要再吃点吗?”
你就不能和老子聊两句吗!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圆圆脸七月,南衣叹息一声,“那就再来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