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的嘴角的弧度逐渐隐去。
只怕就连刚刚的身形虚晃,也只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后太过喜悦所致。
至于这筵席恐怕也不是对方不怕,反而是对方太有把握了,想要以此来自证一些什么,季桥方才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松,就像早有预谋,甚至隐隐之间还有些得意,一来是为了宣誓主权自己在这个季府的主权,二来也是以此来点个醒,他季桥不仅是关东军的统帅,同时还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若是太子即位,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国舅爷了。
季桥说到底是太子的亲舅舅,太子行踪他会先知晓倒也不怪。
季桥点了一队步兵到城门口,又让众人与他一同前往。
他们其中有的人虽是关东贵族,但是可能一辈子却连京城都没去过,更不要说见过太子殿下了。
众人只觉得高兴,恨不得能让太子跟着自己回家走一圈,若是家中女儿能入得了太子的眼那么日后可就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
能与京都贵人攀亲,自然比关东贵族来的高尚。
傅呈辞瞧了一眼那些人如饥似渴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叫这么多碍事的家伙了。
沿街过去,一路都有士兵站岗,季桥走在前端。
他是太子的亲舅舅,自然是有资格带头接驾的。
一行人到了城门口,远处遥遥驶来一队车马,灯火辉映,将整条道路都照的十分明亮。
待马车行到城门口。
有内侍替太监将马车垂落的帘子掀起,立刻又有两个侍卫趴跪在地上,给马车上下来的人用做脚踏。
月明星稀,落在男子的容颜上眉目如画,姿容似雪,眉眼一扫众人,带着与神俱来的贵气。
等候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低下头来齐声行礼。
陆玉的嗓音很是清冷:“诸位都起身吧,本太子不过是来关东祭祖,断不用行此大礼。”
他抬步往季桥的方向走去,季桥笑意更甚:“此番前来关东,辛苦舅舅了。”
季桥笑的将人揽过:“舅甥之间,若是这样说反倒见外了!府里的上房都给太子备着了,你舅母给染上了上次你心意的香料,定让太子满意。”
季桥与他说话亲昵,无非是想引来旁人羡艳,陆玉不会拂了他的面子,而是笑着应下。
旁人都想着与陆玉说上两句话,但是季桥同陆玉说完后,便向众人道:“如今天色已晚,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诸位不如也早些回去歇息。”
季桥发话,陆玉在一旁没有作答,众人就是有那攀谈的心思也没那犯上的胆子。
宋书远见到太子对他没有问津,面上虽说有些过不去,但也算舒了一口气,接驾之事终归他有失职。
陆玉突然开口唤道:“阿辞你留下。”
傅呈辞眉眼间都染上了喜悦,
陆怯也随着他的声音脚步一顿,看向陆玉。
陆玉比他长了两岁,两人之间交集不多,如今更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