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凤求凰》并非欢娱之曲,以后公子就莫要在段侯面前提起了。”
语罢,他优雅行一礼,便转身离开,青衫缓带,往侯府相反的方向而去。
齐子期看着他孤零零行走在夜色中的身影,忽然有些难受,追上几步,高声道∶“明日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去!我在城门等着你!”
江蕴脚步顿了下,并未回头,一袭青衫,渐隐入夜色中。
老者和仆从一道护着齐子期回府。
不多时,院墙内传出一道和煦儒雅的声音∶“方才谁在外面?”
老者恭敬答∶“是、是一位恰好路过的外地学子,有事想拜托小公子帮忙。”
里面人似是“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出了段侯府所在巷子,江蕴便看到了驻立在不远处的大批兵马。
他们皆全副铠甲高坐马上,手执火杖,追到这里追丢了人,又因前面是段侯府地盘,不敢随意靠近,见江蕴出现,领头的立刻大喝∶“那里!”
江蕴纵身掠上房檐,四下一望,发现街道上到处都是手执火杖的兵马,显然是奔着他过来的。
“关闭所有城门!”
“绝不能让他跑了!”
江蕴沉吟片刻,迅速选了一个方向,飘袖飞扬,点足纵去,下方数股追兵同时跟着动起来,呼喝着,一面搭弓射箭,一面急奔往前追。
江蕴灵敏躲闪着,随手抓住两道激射而来的锐箭纳入袖中,翻身跃下,落在一处街道尽头。冲在最前面的一股追兵望着前方不远背对他们,子然立在夜色中的青色身影,忙急命停下,欲将江蕴围起来。
因田野吩咐过,一定要抓活口。
士兵们呼啸着往两侧涌去,江蕴侧眸,眸底冷芒一闪,再度点足跃起,旋身间,左右两手同时刺出一根冷箭,没入两匹马的眼睛里,那两只战马吃痛受惊,嘶鸣一声,顿时发起狂来,左奔右撞,在街上没头苍蝇似地狂奔起来。
原本队列整齐的追兵登时被惊马撞得七零八落,首领头盔都被撞掉,高呼射马,刚搭起弓,还未射出,脖颈便骤然被一根细如牛毛的银缠住。
月光疏落,银线另一头,则隐在那片飘扬的青袖里。
他愕然睁大眼,未及惊呼,整颗头颅已被齐肩割断,滚落在地。半空喷溅出一道长长的血柱,其威武雄壮的身躯,也自马上坠落,重重摔倒在地。
“将军!将军!”
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
江蕴神出鬼没,如法炮制,又搅乱了几支队伍,将田野整整两个营的兵马弄成一盘散沙,便纵身进入了一间破庙里,坐到房梁上,从袖中取出一枚果子擦了擦,不紧不慢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