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父王也从未没有说过不让我带客人入府啊。”
老者唇角拿动,还想说什么,但齐子期毕竟是主人,他不好太过僭越,只能忍下满腹焦灼。
齐子期又问江蕴住在何处,得知江蕴住在客栈里,他立刻道∶“你今夜不要回去了,直接搬来与我同住吧,我今日带了上好的春蓼酒回来,咱们畅饮一番,也效仿古人,彻夜长谈,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呢。”
他是个热情直爽的性子,直接拉起江蕴就要往里走。
江蕴却没动。
齐子期诧异停下,回头。
江蕴慢慢抽出手,朝他浅浅一笑,道∶“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老者与齐子期俱是一愣。
齐子期好不失望,便问江蕴何事。
江蕴让躲在暗处的那名少年坤君出来,道∶“我希望公子能将他收留进府中,带他面见段侯。
“这是…
“是将军田野府上的坤君。我听闻,段侯近来推行衡平令,革除积弊,其中一项便是禁制贵族任意虐杀奴隶,但田野仍仗着权势,将这名坤君当做奴隶虐待,他身上的伤痕,便是证据,我希望,公子能给他一个向段侯陈情的机会。”
这对齐子期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齐子期应下,不甘心地问∶“你真的这般急着离开么?就不能陪我住一夜?哪怕只喝两杯酒也成。明日是齐都的浴神节,也是我的生辰,父王会登上凤凰台,弹奏祥音为百姓祈福。我父王的琴艺,你是知道的,你不是喜欢他的《凤求凰》么?正好可以当面向他讨教啊。明日齐都城的百姓都会到城楼下围观父王抚琴,你就不想看看么?”
江蕴怔了下,便如常抬头,歉意地说自己真的还有要事,且今晚就要离开齐都,恐怕不能承他的好意了。
“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请公子喝酒。
江蕴道。
想了想,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玲珑精巧的机关鸟,双手递给齐子期,道∶“此行匆忙,没有带什么贵重礼物,此物,便当我送公子的生辰礼吧。”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黄鸟,拨动机关,会发出啾啾鸟鸣,江蕴也是看着新鲜,顺手买的。
齐子期欢喜接过。
一旁的老者倒是一怔,心绪忽然复杂起来。
他目光一动,问∶“公子落脚在哪家客栈?若是缺什么东西,我可让人给公子送去。”
江蕴说不用,而后与齐子期道∶“还有一事,我这次是从隋都私逃出来的,希望公子能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见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