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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把手背遮在眼上,想象这包裹着他的池水是裴钧的温度。

    他想裴钧了。

    ……各方面都想。

    回到抱朴居,摸着两人曾经用过的物品和一张一个人睡略显宽大的床铺,谢晏愈加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他已经习惯了夜里有人把他抱在怀里,习惯那具并不算很柔-软,但是热乎乎,能听到心脏搏动的胸膛。

    没有裴钧,谢晏竟不知道一个人要做些什么才好了。

    只能找些公务,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那么在意心口缺失的那一块。

    此时谢晏靠在美人榻上,一边听着宁喜鹦鹉学舌,一边翻着他带来的一些需过目的折子,看到内阁批复的不妥处,两道秀眉微微一蹙,良久温吞道:“这才哪到哪,以后还有的是让他烦的。”

    他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宁喜,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宁喜看了他一眼,昨儿才问过:“……十一,前儿刚过了二伏。估摸着,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应该到了。”

    “七月了……”谢晏目色放空,眼神逐渐幽怨,“十几天了,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昌州的姑娘是不是穿得跟西狄人似的,泼辣豪放?脚上还戴着银铃铛,走路都会响?”

    这都是哪跟哪,宁喜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许是才歇脚,还没来得及。又或者是在路上了……”

    “难道要我先写才行?”谢晏把下巴抵在案几上,垂头丧气又委屈的样子,像是被人冷落的小猫,谁看了不心里挠得慌。

    从摄政王走后,宫里和王府都冷清许多,连往日一向很有活力、惯会折腾人玩儿的平安侯都没精神了。是狸奴变戏法都哄不好的那种程度。他一蔫儿,阖府上下都跟着长吁短叹。

    若是能办到,宁喜都恨不能即刻按住摄政王的手,叫他赶紧写点什么寄回来。

    最好开头就是:卿卿吾爱,思汝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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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晏:呜,想钧钧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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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喜:裴老汉儿你会不会?不会让咱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