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肩背在风雨飘摇的年月里替大祁背负了多少的伤痕,须臾后,霍闲忽然问:“疼么?”
裴熠背对着他,大祁猛将的威严不容许他喊疼,更不容是当着旁人的面,他冷哼一声,不屑道:“疼?这点伤不过区区冰山一角。”言罢不忘讥讽:“也是,开在暖阁里的花是经不得风吹日晒的。”
“花?”霍闲替他包好伤口,若有所思的说:“侯爷是惜花之人么?知道娇花得养于暖阁。”
裴熠说:“百花皆俗,你侯爷我无感。”
“药上好了,你若是不便穿衣,我屈就再效劳一回。”霍闲目光落在一侧的衣物上,抬手便拿,裴熠从他手中夺过,沉声说:“不必。”
霍闲无奈的摊开手,重新坐到裴熠对面,耸了耸肩说:“那好吧,你自己来。”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窗缝里传进些许虫鸣蛙叫,这一夜的奔波似乎在一声声清鸣中有重新归于平静,裴熠蹬了半晌,也没见霍闲要避开的意思。
“出去。”裴熠腰间还挂着湿透的衣物,他看着霍闲,不容置喙的下了命令,可惜霍闲不是修竹也不是司漠,这道命令下给了空气。
“你紧张什么?”霍闲忽然好笑:“我又不是姑娘,再说了我要真是姑娘吃亏的也是我,你怕什么。”
裴熠被他坦然的目光看的有些郁闷,可霍闲直直的看着他,眼中还隐含了笑意。
又在笑,见了鬼了,每次霍闲这样看着他,他总觉得要见鬼。
“我?”霍闲眉头一挑,指着自己,须臾后笑说:“我再去给你找点药。”
作者有话说: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第24章 窥光(四)
屋内暗浮着诡异的氛围,裴熠觉得口渴的很,可手边并没有水,他喉间一滑,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他身体紧绷。
雁南多美人,霍闲的母亲是雁南第一美人,当年雁南王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差点连雁南都丢了,听人说他跟他母亲有九分相似,他这张脸分明是照着书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长的。
霍闲卷起半截宽袖,在药阁里翻找,抬手间袖口便滑落到肘弯,在夜色里似乎盛着淡萤色的星光。
“还看呢?”霍闲浑不在意的攘袖拿给他看,他唇角微扯,凑近道:“侯爷放心,我没受伤。”
裴熠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如凝霜雪的手腕上,也笑说:“你这身份亮的还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