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是东大街上街头诚意布庄的掌柜。”布庄掌柜连忙自报家门,“早上赶时间就从巷子里穿过,本想节省时间,谁知道就看到这个,我什么也不知道。”
安虎看了他一眼,诚意布庄是谒都大布庄,这掌柜生意做的大,谒都不少官员家女眷的衣袍都在诚意布庄做的,安虎也陪家人去过几次,这掌柜他认得,见他当真是不知情,便摆摆手说:“走吧。”
布庄掌柜刚转身,安虎忽然又喊住他:“如若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去找你的。”
布庄掌柜连连点头,得到允许后,脚不沾地的跑出了深巷。
安虎命其他人检查四周异样,他走到尸体旁,拔刀挑开罩在尸体脸上的面巾,那人身着夜行衣,面上泛着骇人的惨白,唇角只有一点血迹,已经凝了,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大人。”方才去检查的人回报说:“昨夜暴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
安虎起身将腰间的佩刀收回刀鞘,说:“京城的案子归京兆府办,去请仝大人。”
第25章 窥光(五)
京兆府日前才办完玉楼一案,算是勉强交了差,这才数日又出人命。
京兆府尹仝世溥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巡防营的人在外等着他,他扶正官帽迎上去,不由得心中犯怵。
玉楼一案涉及定安侯,他办的战战兢兢,现下安生不到几日,又发生命案,他看着这些身着官服的人齐整整的等在院外,心说,真是见了鬼了,往年一整年的案子也没这一个月这么多。
未来得及多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仝大人。”来人腰间配的是巡防营的牌子,这些平日里就从不给府衙好脸色的粗汉向来不知客气为何物,“我们大人交代了,死者是中毒而亡,劳烦仝大人带仵作一起过去。”
仝世溥一听是中毒,心说果不其然,又是条死于非命的大案。
“安大人周到。”仝世溥笑着转身吩咐人去请仵作。
仝世溥官拜四品,身居要位,可为人却胆小谨慎。但这不能全怪他,谒都遍地是皇亲,哪个他都惹不起,这种差事办起来又复杂又要各方考量,办不好差乌纱不保事小,一家老小都赔他送命才是要紧事,但好在他为人还算圆滑,加上谒都近些年少有大案,他从中周旋的还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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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日从东方,街上人烟罕至,司漠和修竹边走边四周观望。
隔着稀疏的人影,街边的馄饨铺传来悉索的议论。
“等等。”修竹一把拉住往前奔的司漠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