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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 昔日 1042 字 6个月前

    “听说,这药是你昨日去抓的。”裴熠凝眉,屏息将药一口闷了,良久才从甘苦中回过味来,说:“有什么看法?”

    “官道上死了人。”纪礼捏着袍袖一角,说:“我虽没出过谒都,但饿死之人往往濒死之际都是骨瘦如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为什么他是饿死的?”

    “人死在柳州和越州的边界,柳州因灾饿死的已经不下百人,越州也有几十人,你说还能是怎么死的?”

    纪礼想了须臾,说:“我不知道,但要是查,一定能查出来。”

    “查案是官府的事,如今赈灾的事情还未完成,那又是只身一人死在官道,他随身物件都着人检查了,既无籍契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周遭也并无失踪之人的告示。”

    纪礼当即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为什么,裴熠却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曹旌在柳州将赈灾之事办的漂亮,此事宫外却成了另一种情况,柳州死了这么多人,谒都人心惶惶,此事韩显贪只是一方面,纪礼都能一眼看出死的人并非是饥寒,可奇怪的是呈到谒都的折子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饿殍遍野。

    太后的手只能在谒都动一动,能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除了太后还有谁?

    柳州一事了结,韩显必然是死路一条,娄廷玉恐怕也不能免灾,正是太后头疼至分身乏术的时候。

    有人要在鹬蚌相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个渔翁得利。

    外头有人敲门,司漠探头说道:“秋大夫交代侯爷要多休息。”

    裴熠闻言不觉轻咳了一声,他觑了一眼纪礼的手指,说:“你这手,重新上点药。”

    门被阖上,又被推开,裴熠站在屏风前背身对着门口,他没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我要是没穿衣服,你就这样进来,成和体统?”这正经的话被他说得轻佻。

    来人脚步轻缓,绕到另一边,隔着朦胧的影绰更加轻佻的说,“又不是没看过。”

    裴熠眉目一挑,便能看见霍闲的轮廓,他说:“那便在看一回。”

    裴熠拨开屏风帘,说:“秋大夫走得急,忘了我这手腕上的药还没换。”

    “我替你请他再来一趟就是。”

    “不用。”裴熠越过屏风,拉住他说:“小伤,你来给我换。”

    秋大夫留了些药在他屋内,裴熠抬手指了指床头,说:“换吧。”

    屋内有光,裴熠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伸手搭在霍闲面前,手指绕着他垂下去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骗子。”霍闲翻开他得袖口,纱布裹住的伤处有结痂的模样,明显已经上过药了。

    “彼此彼此。”裴熠忽然靠近,喷薄着热气沿着霍闲的脖颈蔓延,这让霍闲有些不适,他偏开头没说话,却在下一刻忽然被裴熠揽上腰,轻轻一带,人便落进他怀里,霍闲的颈侧羽毛般润白,他一颔首,便碰上裴熠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