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显然已经对修竹的身份起了疑,急着请裴熠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这个世上知道谢思域的人尚还有不少,但知道谢锦的却寥寥无几,当年谢家满门下狱,谢锦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而萧琼安即便是从小生在谒都,最多也不过是知道谢家满门问斩之事,又怎么会叫的出谢府早已“死去”多年的小少爷的名字。
“还好。”萧琼安心有余悸的吁了一口气,察觉到裴熠的目光,倏而又变得淡然起来,似不经意问道:“是他自己要跟着你的?”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侯爷,京城但凡知晓定安侯的莫说平民百姓,就连朝中官员也尊称一声侯爷,这个人并非草莽无礼之人,裴熠重新审视他。
他行军习惯,在预知危险的时候拇指习惯性的压在刀鞘上,从听到修竹身份被发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过随时拔刀,他本不想让无辜的人旧事丧命,但如果对方不让他好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他的防备也被萧琼安看在眼里。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这地方偏,也没有外人干扰,死寂一般的静谧让萧琼安无端生出一种紧张感。
屋外清寒,是个无风无雪的日子。
就在萧琼安以为下一秒裴熠的刀会出鞘的时候,裴熠松开了手,他端起桌上还留有余温的茶盅。话题一转,说:“庄先生曾说萧公子才学过人,这玉楼几次发生命案,依旧客似云来,如今想想,先生慧眼。”
萧琼安看了他一眼,见裴熠眼中的杀气散了,心中的警惕才慢慢放下。
“你不必试探,老师不肯同我说起你的事,必然也不会向你提起我的事,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老师?”裴熠诧异道:“你拜入先生门下了?”
“是。”萧琼安说:“今日我请侯爷来,是想请侯爷不必再着人跟着我了。”
他说的这般自然,像是早就洞察到了,不过细想之下也不难猜,连修竹的身份他都能猜到,察觉修竹是为查他而留在他身边这件事又怎么会瞒的过去。
“萧公子既然早就知道修竹是为查你身份才屡次接近,我倒是很好奇,以你洞察秋毫的本事,身边总不会没个高手在旁吧。”裴熠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侯爷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