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也是过去 了。”太后闻着沁入心脾的香气说:“卢氏已死,他儿子也在大理寺,没了顾及的人终究信不过。”
芝兰姑姑的手微微一顿,她跟着太后年月已久,许多话已经无需多言,她便能一眼洞察。
丢了周逢俍若能换来成安王,也算因祸得福。芝兰姑姑心想,可她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她想开口说什么,二太后已经合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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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结束后,赵同安被天熙帝留了下来。
赵同安近来不敢多在宫中走动,连太后处也去的少了,这点不光他自己,就连天熙帝也有所察觉,他边走边说:“昨日朕去看母后,她消瘦不少,母后虽不说,朕也知道她心中一定挂念舅舅和阿彻。”
赵同安受宠若惊,垂首道:“有皇上时常陪伴在侧,太后定能舒缓思乡之情。”
天熙帝仰头笑,他的病气似乎随着旧的岁月一同留在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太医妙手回春,上元节一过,天熙帝的气色也如同春色,有了回暖之意。
“舅舅说的是。”天熙帝语气轻缓,似是在询问,但实际上却是命令,天子在朝堂尚有谏官出言反驳,而真的在私下说的话反而更加具有威严,天熙帝少少侧眸笑道:“那舅舅可愿随朕一同去看看母后?”
赵同安是太后胞弟,私下里天熙帝叫赵王一声舅舅本不唐突,可君臣礼在先,赵同安虽是武将出生,缺并未建立什么战功,天熙帝自幼便称他为赵王,带着几分对于长辈的尊重,这样一叫便没改过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赵同安舅舅,赵同安有点受宠若惊,他分不清天熙帝忽然的亲近有何意,他不敢逾越,只说道:“臣遵旨。”
适逢太后早膳,御膳房的太监进进出出,却大都是些素食小菜,她是自愿,可天熙帝却不忍,见太后饮食如此清淡,正要责问太后宫里伺候的太监,被芝兰姑姑上前解释说:“陛下为国事劳心劳力,太后也夙夜难寐,新岁里为国祈福太后不愿意碰荤腥。”
“那也不能如此苛责。”天熙帝状若不满,转而去扶着太后,说道:“母后有心儿子知道,可若是因此坏了身子,那便是儿子的不孝了。”
他说的煞有其事,将世人听到的母慈子孝的典范演绎的淋漓尽致。
“哪里就苛责了。”太后笑着握起天熙帝的手道:“母后身在后宫,不能为你做什么,多抄几遍经书,戒斋为你祈福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
“今日儿臣特意叫了舅舅一同过来陪母后用膳。”说着天熙帝表示意赵同安入席,说:“我们一家人,不用拘礼”
“多谢皇上,臣......”不等赵同安把话说完,赵太后便打断她说:“皇上有心了,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着赵王了。”